还没来得及问江烁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儿,他就已经一脚油门把车开向了去周家的方向。
车刚停稳,俞菲凡便开门跳下车,上前敲了敲别墅的门,可回应她的却只有死寂无声的沉默。
虚掩的窗帘缝中透着灰暗的灯光,江烁从那道缝隙中向里望去,隐隐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家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架子上的花瓶碎落一地,墙壁上的挂画和照片也东倒西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暴雨的侵袭。而周太太双眼紧闭,蜷缩在客厅角落里,看起来似乎晕了过去。
他回车里拿了把求生锤,对着一楼窗玻璃的边角用力一敲,玻璃应声碎裂。接着又脱下衣服包在手臂上,将窗沿上的碎玻璃渣扫落,翻进屋里,打开了客厅的门。
俞菲凡一进屋就直奔周太太而去,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周太太?”
周太太缓缓睁开眼,一看到俞菲凡,抑制已久的恐慌瞬间迸发,抱着她号啕大哭起来,“俞小姐,你终于来了!我、我刚才见到鬼了!”
俞菲凡忙扶着她从地上起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周太太惊魂未定地环顾着四周,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搂着她的胳膊不停抽泣,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刚才的经历。
晚上她洗了澡,打算做一顿烛光晚餐等周健宏回家。正当她在厨房里忙活时,伴随着一阵“滋滋”的声响,家里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啪”的一声,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她安慰自己只是电路出了问题,小心翼翼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正翻找着物业的电话,却突然隐隐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那哭声很轻很细,仿佛只是外面的野猫从窗前路过时叫唤了一下,可在无比静谧的房子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陡然之间,彻骨的凉意席卷着她。她咽了下口水,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往客厅走去。
偌大的别墅里,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一小块范围。所幸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正当她准备松一口气时,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挟着一股寒意从身后一闪而过。
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下,人类对周遭的动静会十分敏感。周太太的大脑轰一下炸开,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十分笃定,那不是错觉。
缓缓转过身子,在手电筒的冷暗的光线下,只见地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双瞳漆黑,脐带连向身后无尽的黑暗里。
婴儿张开嘴,清晰地喊出了一声“妈妈”。
那一刻,周太太才知道,原来人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她就这么定定地与那副漆黑的瞳孔对视着,直到那个婴儿突然开嘴,猛地朝她爬来时,那声迟来的尖叫才从嗓子里挤出来。
周太太下意识拨通了俞菲凡的电话,跌跌撞撞在乌漆墨黑的客厅里东躲西藏,黑暗中不知撞倒了多少东西,却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婴儿在身后穷追不舍。
最后她被逼到了角落里,眼睁睁看着它朝自己扑来,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见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突然挡在她面前,紧接着她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俞菲凡一听就知道又是那婴灵趁着周太太一个人在家时作怪了,她眉头一皱:“周先生去哪儿了?”
周太太声音发颤:“他去公司了,我刚才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
江烁拾起地上那张合影端详片刻,问道:“周先生的车,是不是车牌尾号三个八的黑色奔驰?”
周太太狐疑地点点头。
“他不在公司里,刚才我看到他从车上下来,进了银河娱乐城。”
“娱乐城?”周太太听到这三个字时神情一滞,却没有再继续追问。
俞菲凡上了二楼,打开古曼童的房门,只见桌上的供品散落一地,那个栩栩如生的娃娃也躺在地上。
古曼童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变成了半透明状,似乎伤得不清。刚才那个婴灵明显是冲着周太太来的,若不是古曼童替她挡下这一击,恐怕她就等不到俞菲凡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制服那只婴灵。
她从楼上下来,问缩在沙发上神情复杂的周太太:“书房的钥匙您有吗?”
周太太摇头,“只有我先生才有。”
俞菲凡给江烁递了个眼神,江烁心领神会,走到书房前后退几步,还没等周太太反应过来,便一脚踹向房门。
房门“轰”一下打开,俞菲凡目标明确,疾步上前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那只小熊玩偶。
“俞小姐,这是……”周太太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手里的玩偶。
俞菲凡这时也顾不上什么豪门的颜面了,直截了当问出口:“周太太,您先生有外遇的事,您应该知情吧?”
周太太瞳孔一聚,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默默噙着泪垂下了头。
“有人用灵术对你们施了咒,你们家里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古曼童做的,相反它还三番五次保护了你们。这个玩偶里面的东西,才是真正罪魁祸首。”
俞菲凡解释完,拿起桌上的剪刀往玩偶身上用力一戳,将它从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