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凡美滋滋吃着手里的烤串,感慨道:“还是这种地方自在,东西也比高级餐厅的好吃。”
“那你多吃点。”江烁坐在对面,托腮凝视着她。
俞菲凡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吃吧。”江烁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些,“俞菲凡,你觉得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俞菲凡疑惑地抬起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什么。”话刚问出口,江烁又后悔了。
他吸了吸鼻子,正想着要怎么搪塞过去,俞菲凡却放下了手中的烤串,认真地思考起来。
“我们说是合作伙伴,但感情又比合作伙伴更深厚。说是朋友,又已经超越了友谊的范畴。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是……”
不是合作伙伴,也不是朋友,那是什么呢?
江烁紧抿着唇,等待着她的答案,只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俞菲凡一拍大腿,“是战友!”
“……战友?”
这是江烁打死也想不到的答复。
他想起家楼下有只流浪猫,每天都会看到它在路边徘徊,所以江烁偶尔会从食堂里带点吃的给它。
有一回他没空去食堂,就让李明皓随便打包点东西给他喂猫。
那只流浪猫看到他,一如既往蹭他的腿,等待着他的投喂。它最喜欢吃虾,还喜欢鱼肉,这两样都没有的话,鸡胸肉它也愿意吃。
可当他把李明皓给的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时,发现是半个稀烂的橘子。
江烁觉得那只流浪猫当时的心情,一定跟此刻的自己是一样的。
俞菲凡倒是对自己的答案很是满意,脸上绽放出光彩,“对,就是战友!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是过命的交情,是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
言罢,她拍了拍江烁的肩膀,一脸期待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认同,“对吧?”
江烁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嗯,对。”
“老板,来两瓶啤酒!”
大概是在西餐厅喝了几口红酒的缘故,俞菲凡莫名的亢奋,她把啤酒倒进杯子里递给江烁,“来,为我们的战友情干杯!”
江烁心情复杂,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了,只是麻木地举起杯子。
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俞菲凡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呀,快点,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
奇怪,怎么一觉醒来脑袋沉重又混沌的,太阳穴还时不时抽痛。
俞菲凡没有睁眼,而是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一会儿,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嗯?房间里的灯怎么一夜之间变了?
被子上的卡通图案哪儿去了?
连窗帘的颜色都不一样了……
不对!
她猛然坐起身来,环顾着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
这是哪儿?
身边无人。她抓过床边的手机,瞥到床头柜上放了两个相框,里面的照片一张是小时候的江烁和妈妈在公园的合影,还有一张是他穿着警服的毕业照。
这是……江烁家?
俞菲凡揉了揉太阳穴,记忆只停留在她跟老板要了两瓶啤酒,之后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再看看地上散落着的衣物,顿时心凉了半截。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酒后乱性这么狗血的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
她穿上衣服,轻手轻脚打开了房间的门,探头出去看了看。
很好,江烁不在客厅里,要不先开溜吧。
正当她弓背塌腰,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往门口走去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氤氲的白雾带着热气一起翻涌而出,江烁站在浴室门口,一头短发只擦得半干,发梢还滴着水,白色的T恤套在脖子上,只穿了一个袖子。
看到俞菲凡,他也愣了一下,“你醒了?”
“嗯,嗯……”俞菲凡瞥了一眼他坚实的胸膛和标准的腹肌,隐晦地咽了口口水,又心虚地把头扭向一边,“你为什么要洗澡?”
江烁有些好笑,“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洗澡?”
俞菲凡哑然。
江烁穿好T恤,往浴室里指了指,“我给你买了新的洗漱用品,你先洗把脸吧,一会还得继续去查案。”
得,这回是彻底走不了了。
俞菲凡走进了浴室,浴室里的雾气还没散去,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充斥鼻间,跟他被子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拆开了江烁新买的牙刷,她眯起眼看着镜子里眼睛浮肿,发丝凌乱的自己,试图回忆昨晚发生的事。
可大脑仍是一片空白,像是忘了存档似的。
江烁斜靠在浴室门口,漫不经心地说:“洗漱完来吃早餐。”
俞菲凡刷牙的动作一滞。
不是,他怎么能像个没事人儿一样?
江烁从厨房里端出热好的吐司和牛奶放到餐桌上,伸展了一下身体,又锤了锤自己的腰,才在餐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