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岛敦一惊。
这个该怎么说?
云景星见也没想,不过他张口就来的能力很强。
黑敦道:“我叫中岛蹲。”
中岛敦/老板:“……???”
怎么还是个动词?
云景星见:会外语真好。
看他们有事情要谈,老板给两人上了咖啡就没有继续打扰了,两个人选的地方又是角落里,并不担心说的话会被别人听到。
“那个,”黑敦问道,“院长他……在你这里怎么样?”
他问的声音很轻,也很小心。
中岛敦看着咖啡热气后的黑敦眨了眨眼:“呃,他不是港口mafia首领吗?”
他还以为说的是森鸥外。
下一刻,还没等黑敦解释,中岛敦突然反应了过来。
“啪嗒”一声,咖啡的搅拌棒从手里掉到桌面上。
中岛敦的瞳孔收缩,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甚至很快就冒出了冷汗。
比起偶尔回想起来,和拥有相同经历的自己讨论这件事……
“啊,抱歉让你想起来了!”幸好黑敦也是理解他的,他立刻道,“看起来还在那里,你没有回去,不像我一样,真的太好了……”
黑敦的神色说不上是悲伤还是安慰,总而言之混乱的交杂在一起,叹了口气。
“……太宰先生去世以后,我被森院长重新收留,在孤儿院里,至今也没能完成那个条件,心情虽然有所平复,但也……你没有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就好了。”
“那是什么事情?”中岛敦忍不住问,声音下意识变大,“你回去过孤儿院吗?”
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要回到那种地狱里去?和现在的大家一起生活着,我绝对不想再见到他!”
说着说着,中岛敦激动的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面:“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啊!”
亲手杀死了“父亲”什么的就算了。
中岛敦就是太善良了,院长用那种方式培养他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让中岛敦成为正义的朋友吧,不管他是mafia还是究极恶棍,性格有没有扭曲,只要能随心所欲的活下去就好……这是曾经经历过战争的那种人看到的另一种真谛。
这教育能够生存,却和人性背道而驰。
不过云景星见并不打算去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别人,他一个都市环境里长大的,怎么去理解文野这种世界观下的人的教育方式。
中岛敦略有些失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咖啡厅,黑敦连忙拉着他坐了下来。
中岛敦还在止不住的喘着粗气,情绪激动。
他半天才低下头,低声道:“抱歉。”
“没有,我理解你,我也想这样大声对那个不听太宰先生叮嘱的自己喊出来。”黑敦的眼神有些波动,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忍耐着什么,再低下头时已经基本平静了下来,他道,“你不想见他是正确的,你确实不应该见他。”
中岛敦奇怪的抬起头:“什么?”
黑敦就像是成功后回去对打压自己的父母炫耀的孩子,但是他握着杀人的技术,院长使用的也不只是话语,他们不是普通的孩子和父母。
黑敦握紧放在桌面上的双手:“我去见见他吧,这样应该也算是达成森院长说的条件了。”
中岛敦这才发现,黑敦的声音是颤抖的,他只是忍耐的比中岛敦更好一些。
那份疲惫神色里透露出来的东西,比他被折磨的还要多。
可是都已经经历了十几年那么可怕的事情,而且他现在不是反抗不了的小孩子了,院长还能带给他什么更可怕的记忆呢?
“叮铃——”
中岛敦刚想开口,咖啡厅的门铃突然响了一声。
“哦,是织田先生啊,这个时间你是接完孩子了吧!”咖啡厅老板抬起头,熟络的和推门而入的织田作之助打着招呼,“还是老样子吗?”
织田作之助的臂弯里夹着个包裹,他点点头:“嗯,拜托了。”
说完,他径直来到中岛敦和黑敦那边。
“我刚才在玻璃外面看到你们,”织田作之助停下脚步,指了指落地窗,道,“在谈事情吗?”
他似乎已经完全接受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中岛敦的事情了。
中岛敦点点头:“是,太宰先生没和您一起吗?”
按照以往常理,织田作之助要么偶遇活蹦乱跳的太宰治,要么救下自杀未遂的太宰治,再返回侦探社这边时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的啊?
不过这两种太宰治前面都应该加上个统一名词——“翘班的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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