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着今夜回去摇人的张桢,再次踏进寺庙大门时,陡然想到这里可是佛门的地盘。她把城隍庙的一群鬼招过来,再在这地界大干一场,是在找茬呢,还是在找茬呢?
张桢两道眉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思索,城隍庙的鬼,无疑武判官武力值最高,然后是文判官,他们三凑在一起能弄死树妖姥姥吧?
别被树妖姥姥把他们三弄死了!
张桢脑中兰若寺槐树妖,还停留在某经典影视中妖气滔天的树妖姥姥身上。
不行不行,她得摇个修为高深的大佬过来。
贺道长!张桢脑中几乎是立马就出现了这三个字。
那么问题又来了,她该怎么跟贺道长解释,她非要砍这颗槐树的原因?就因为树成了妖?
对着这位大佬,张桢下意识不敢撒谎,直觉告诉她撒谎会被看穿。
汰,她到底要去哪里找个任劳任怨的苦劳力回来?
垮着脸心中苦恼的张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到兰若寺主持面前,表示愿意出重金买树。
兰若寺主持是个极老、极老的老和尚,老到张桢都能闻到他身上死亡的气息。
“施主为何要买寺外的老槐树?”老和尚听完张桢的来意后,十分不解。
张桢想了想,世外出高人,一寺主持,再怎么也该有点道行吧?便试探道:“不瞒主持,我见寺外那颗大槐树特别有灵性,正好修缮城隍庙缺木头,便打算买了捐去城隍庙,也是我的功德。”
老和尚停下手中串珠,抬眼看了张桢一眼,不赞同道:“施主既然知道槐树有灵,为何还要断它一条性命,众生平等,施主还是换别的树修缮城隍庙吧。”
张桢看着眼前的老和尚,他这话什么意思?讲众生平等的话,别的树就不是性命啦?
好在张桢并不是来抬杠的,她对老和尚失去了兴趣,直接出价:“我出重金求购,主持你看一千两怎么样?”
“施主,你没明白老衲的意思。”
“三千两。”
张桢砸钱搞定活人后,便回到了正殿前,一注清香凭空出现在她手中,要在人家的地盘上搞大动静,当然得事先打个招呼才行。
张桢上完香后,左右看看居然没看到顾氏夫妻二人,也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
她寻人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大殿前正在上演的调戏良家妇女一幕上。
雄伟神像下面,一百多名男女香客间杂着正在虔诚跪香,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粗鄙男子,装作膝盖无力的模样,正俯身去摸前方一位俊俏女郎的脚。
女郎回头,面上带着一点怒色,到底不好叫嚷打搅众人,便跪着往旁边挪了几步。
猥琐男子不死心,竟然也跟着挪了过去,又去摸女郎的脚。
张桢看到此处,暗中“呸”了一声。
她大步走过去,直接一脚踩在男人的脏手上,将人踩得当场“哎哟”一声,好险没把人手给踩断。
俏女郎爬起来要走的身影顿了顿,对着张桢默默行了一礼。
张桢回一礼,示意女郎快走。
古代这种地方,哪怕不是女郎的错,叫嚷起来女郎也要被人指指点点。
张桢一把拖住贼眉鼠眼的男人,不让他追过去,口中连连道歉:“对不住,我没看路,只是你这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男人捂着手,顾不得找张桢算账,伸长脖子追着女郎而去,见一旁的书生就是不放手,便生气回头道:“你放手,踩了我你还有理了!”
张桢也不恼,只不放手,慢条斯理回道:“你说得对,我不如赔你几两银子吧?”
男人一听,双眼放光,顿时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不过你得将你的名姓、籍贯告诉我。”见男子存疑,张桢随意解释道:“我总得知道我将银子赔给了谁吧,家中有悍妻,回家得交代啊。”
她懒得费神去生死簿上翻这人,让他自己说。
男子不再存疑,很快便交代了来路,“我叫梁有才,淄川县人,你赔我十两银子便罢了。”
张桢暗中冷笑,梁有才是吧?我先在生死簿上记你一笔,等你死了咱们再算总账。
张桢见时间拖得差不多了,直接一把将梁有才重重推倒在地,呸了一声后,大骂道:“大白日的,你发什么梦呢!”
说完甩袖就走,根本没给梁有才反应的机会。
梁有才摸着被摔疼的尾脊骨,差点破口大骂,这书生什么毛病。
哎哟,好大的力气,疼死他了。
梁有才再追出去时,哪里还要张桢的身影,他先前看上的俊俏女郎,也早就不见了踪影。
气闷之下,没精打采奔着山下去。
张桢在庙中又转了一圈,还是没见到顾氏夫妇,她估摸着人是下山了,便也出了寺门往山下走。
踏出寺庙没多远,张桢眼中出现一颗在风中摇曳的袅娜柳树,她一拍脑门,怎么把柳秀才给忘了?
同为树妖,柳秀才定然能帮上忙。
张桢靠近柳树,按柳秀才告诉她的方法,用上法力摸了摸树身,问道:“你能帮我找到柳秀才吗?”
怕一颗柳树传递消息太慢,张桢沿途见到的所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