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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么多劲爆消息,都没能提起他那颗八卦之魂,毕竟这些事都关己,八卦不起来。
张桢想起生死簿所载,的确是“张种田”这个名字,罢了,张种田就张种田吧。
主仆二人月下相对,都有些惆怅,一时间各自沉浸所思,都恨不得叹一句,人生啊人生!
张桢总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告诉眼前的书童?
“噗通!”
一声沉闷闷的不明之物坠落之声,将二人拉回了现实。
张桢顺着动静源头警醒地背过身去,手下意识就要拔剑。
她剑呢?
哪知,反应比她更快的是种田,一点风吹草动,人就刷的一下窜到了张桢身前,此时张开双臂呈保护之态,似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脱口而出:
“少爷,你快走,我护着你!”
张桢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也太过夸张了吧?
“好了,我哪用你护着?”
二人就近各拾起一块碎砖,悄悄走近东厢房的方位。张桢十分好奇,是什么,第一天就撞到了她这个“城隍”家来?
哎?城隍!
她还没告诉小书童,她成了城隍啊!
还有她定下的未婚妻刘姑娘,怎么没见到人?按计划,不是该到了吗?
想到这儿的张桢,脚下迟疑了一下。
刚打算开口,就见一只拖着残肢,毛皮纠缠的赤色狐狸,从一个暗漆漆的角落,一撅一拐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狐狸显然是想要维护身为走兽的尊严的,虽满身伤痕,也咬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落魄。
狐狸?哪来的受伤狐狸?
张桢并没有疑惑多久,就见短耳跟在野狐狸身后出现,半展着翅膀,亦步亦趋,倒向是个押运罪人的官差。
“汪。”
此时见了张桢,夜枭颇为得意的鸣叫一声,以示功绩。
张桢极为纳闷,她这几日都搬到县城了,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是怎么找到她的?
想起这几日的遭遇,这不会,是个狐狸精吧?
不过,有混得这么惨的狐狸精吗?
受伤的赤狐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四肢勉强站立,眼中颇为哀求,又似乎满含犹豫。
一张狐狸脸上,逐渐显出破釜沉舟的决心。
赤狐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先后被虎妖和人类重伤,又因鬼差失了内丹,本想找个地方养伤,哪知又落到了猎人手中,差点被剥皮抽筋。
拼着命逃出来,却又不知道去哪,想起鸟妖的话,一股执念支撑下,找到了张生。
只望这张生,能救它一命。
而除了求救,如今的它,毫无办法。
赤狐胡泗修炼几百年,不但扛过雷劫修出人身,还修出一颗价值连城的内丹,原本这些都是它成狐仙的根基。
可惜,短短几日之内,这些都没了,果真是,时也、命也。
张桢还在揣测眼前的狐狸,到底是不是狐狸精的时候,就见惨兮兮的赤色狐狸倚墙借力,勉强立起上半身,两只前爪左右交叠在一起,勉力做了一个人类揖礼的动作,然后虚弱开口哀求道:
“张生,你,你看我像什么?”
原本的赤狐颇为不合群,一贯看不起那些不自己努力修炼,反而找人类讨封告的同族,事到如今,它唯有效仿那些走捷径的同族,给自己讨个人身。
它就还有成狐仙和报仇的希望。
而唯一能帮他的,就是眼前的张生。
哦豁!不用纠结了,这就是个狐狸精!
张桢嘴唇微开,一时卡壳,也不知道是震惊多些,还是猎奇多些。
毕竟这是第一个,跟她交流的聊斋狐狸精啊!
唯一有点可惜的是,这是个公狐狸精。
种田突然就不怕了,又是个打他家少爷主意的臭妖精!他急步上前,挡在张桢面前,大着胆子驱赶道:“我管你像什么,赶紧给我走!”
与之相反,短耳反倒安静下来,脑袋一歪,两条长长的眉毛露出个颇类人的思索表情。
张桢觉得这一幕,有点诡异的熟悉感,这不就是民间流传的,狐狸精讨封诰吗?
这么快就被她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