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晓纳了闷了,她貌似没得罪过徐寡妇吧,咋对她这副态度?
她刚想说话,却瞥见站在旁边始终没开口说话的春芽望着徐寡妇远去的背影,抿紧了唇瓣,眼神透出一丝悲哀。
而徐寡妇去的方向,正是春芽曾经的家。
即使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但不难看出,徐寡妇跟赵无赖这件事给春芽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伤害。
“哎,说起来,春芽姐,你还没跟我说你娘在镇上干啥活计呢?”姜晓晓连忙拉着春芽走,一边转移话题,“我咋不知道镇上有一天二十文钱的活计?”
她之前天天跟着她娘去镇上送货,整个永安镇逛下来,根本没见过有二十文一天的活计,而且还是适合赵大嫂一个女子的活计。
春芽也觉得奇怪,她皱眉道:“我也不知道娘在镇上干啥活计,但她每天都能拿着二十文的工钱回家,只是……”
她抿了抿嘴,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只是,她娘每天回家都是倒头就睡,很累很累的样子,她和姐姐虽然心疼,但也不敢多问。
姜晓晓听完春芽的话,心头的疑惑愈发深了。
到了赵大嫂家如今住的茅草屋,倒是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干净整洁,完全不像里正口中所说的破烂茅草屋。
进到屋里,里面也是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虽然瞧着清贫,但可以看出持家之人的勤劳。
“晓晓妹妹,你坐着等一下,我娘估计要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春芽道,“如果你急的话,等我姐回来跟她说也行。”
“好。”姜晓晓点头,春苗去帮她家送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家了,春芽年纪小,跟春苗说也行。
然而,姜晓晓还没坐下,赵大嫂便回来了。
“娘,你今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春芽惊讶道。
赵大嫂满脸难掩的疲惫和操劳,却在进屋看见春芽关心的面容时,又强撑起精神,可她脸上仍然带着一丝苦涩:“春芽,娘在镇上的活计做不了……”
“婶子,你在镇上做啥子活计啊?”姜晓晓问道。
“晓晓,你啥时候来的?”赵大嫂略微惊讶了下,随后坐下来道:“我现在在镇上的码头扛大包,一天有二十五文钱。”
姜晓晓一拍脑门,对了,她咋就忘了!
一天能给到二十五文的工钱,除了码头搬运货物,还有什么伙计能给到这么高的工钱?
“但你方才不是说这活计做不了吗?”姜晓晓疑惑道,“咋突然又做不了了?”
赵大嫂摇摇头,无奈道:“我听码头的人说,是隔壁清平县的一个大户人家遣散了自家码头的一些工人,那些工人没了活计,就来咱们这永安镇的码头找活……”
她一个女人,力气再怎么大都比不过男人,以前是码头缺人干活,才要她的,现在来做这份活计的人多了,管事自然就把她辞了。
但好在今天也给了半天的工钱。
“清平县的大户人家?”姜晓晓微微一怔,难不成是孙家?
可是他家为啥要遣散自家码头的工人?
之前不是为了节约成本,还强雇民工的吗?
姜晓晓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江喻对孙家出手了。
孙家的商船生意可能出问题了……
姜晓晓想着,随后敛了思绪,转头朝赵大嫂笑道:“没了这份活计正好,婶子,我娘正想请你去我家干活呢。”
“干啥活计?”赵大嫂忙起身,“急不急?要不我现在就去——”
“不急不急。”姜晓晓笑着拦了拦准备出门的赵大嫂,“你明儿来我家就行,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在码头扛大包这活可不轻松,就算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干一天下来都累得够呛,更何况赵大嫂一个妇人。
唉,也难为她一个女人还要跟男人抢活计干。
都说为母则刚,赵大嫂自从跟赵无赖离了后,虽然变得更加自强独立了,却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行,那我明早就去你家。”赵大嫂满口答应了。
她现在确实累得很,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连走路的时候两条腿都在发软。
说完了事情,姜晓晓便离开了。
她一回到家,就跟自家娘亲说了孙员外家码头的事。
姜未给出两个字的评价:
“活该。”
谁让他家在清平县不干人事,占着那么好的码头资源,还强雇民工,拖欠工资,虽然不知道江喻用了什么法子对付孙家,但这一做法着实令人拍手称快!
“娘,我想给江哥哥写信。”姜晓晓想了想道。
江喻离开前,给她留下了京城的
“行啊。”
姜未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起身去搬了些废弃的砖块、陶瓷碎片过来。
姜晓晓看着她娘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倒进水缸里清洗,然后又捡起来晒干、烘干,一道道工序复杂极了。
她忍不住问道:“娘,用这些东西真能做出水泥吗?”
“我也不确定。”姜未道,毕竟是第一次尝试,“但总归值得试试,就算失败了,也权当是经验教训了。”
姜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