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的长辈,她出宫是皇帝乐见的结果,偏偏人家九五之尊就是要摆个谱,不挫挫贤太妃不可能轻易应允。
而贤太妃偏偏就吃这套,之前在沈芜面前趾高气扬,如今为了出宫真的是放低了姿态,苦苦的求,若不是皇帝有言在先,贵太妃都有点绷不住了。
“阿芜是我的堂侄,血缘那么亲,她出了事,我能不难过?那只猫素来调皮,一个没看住就跑没了影,我哪有功夫时时盯着它,它那么点小,随便往哪里一钻,又天灯瞎火的,就是动用所有的宫人也要找上许久,谁想到偏偏就和阿芜撞上了!”
贤太妃说了一通,难过极了,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滴,梗着嗓子继续道:“阿芜没了,琛儿那么难过,整宿睡不着觉,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难道能不顾他的感受?如今这宫里上下明着不敢说,背地里却在传,是我害死了金陵小王孙,就连琛儿也怨上我了,我如今里外不是人,旁人如何想,我已经不在乎了,只求琛儿能够理解我......”
贵太妃没有生过儿子,虽说养大了元朔帝,可到底隔着肚皮,元朔帝又从小就端方自持,根本不需她操什么心,听到贤太妃三句话不离儿子,贵太妃实在是烦不过,一只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口参茶,另一只手拿着盖子撂上了茶盏往茶桌上一放。
噔的一下,声响有点大,贤太妃蓦地一惊,抬眸看着贵太妃,瞬间消了音。
“你若做得好,雍王又如何会跟你置气,我是想不明白的,沈芜既然是你的堂侄,你不说照应,可也不该那么冷漠,雍王和自己的表弟
交好,又有什么不妥,你非要拦着,你对沈王孙的敌意表现得那么明显,如今他人没了,还是被你的猫吓没的,是个人都会怀疑到你头上,也莫怪雍王对你有想法,你要做的不是诉委屈,而是真正检讨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歹一条命,就这么没了,你难道都不愧疚?”
贵太妃憋着一肚子的火,只为沈芜抱不平。
贤太妃被说得一愣一愣,又忌惮贵太妃的权势,不敢反驳她的话,噤若寒蝉,心里更是委屈。
那沈芜死不死,关她何事,又不是她害的。
只怪这丫头倒霉,天生命不好,一只猫都能将她吓得落水,还一命呜呼,怨得了谁呢。
“你去找太上皇吧,皇帝未必听我的。”
贵太妃一句话将贤太妃打发了,是吃定了贤太妃不敢拿这种事去叨扰太上皇,太上皇如今迷上了垂钓,经常跑到郊外的行宫,一住就是大半个月,贤太妃就是想找,也要看到人才行。
宫里的风吹草动,向来瞒不过皇帝,这边贤太妃来找贵太妃,后脚就有人报到潘英这边,潘英再上报给皇帝。
皇帝坐在御案前,手持折子,龙飞凤舞地写着批语,潘英放慢了语速,将听到的事情论轻重缓急一桩桩禀报。
说到贤太妃,潘英稍微停了一下,皇帝正好批完了折子,合上放到一边,靠倒椅背上闭目养神。
“传话给长春宫的守备,贤太妃若再去找贵太妃,不得让她进门。”
潘英赶紧应诺,抬眼看着皇帝又道:“雍王那边,据探子反应,自从搬到了雍王府,王爷就没出过门,奴才想着,要不要宫里派人去看望一下?”
“不必,朕这个五弟看着没心没肺,实则心重,自己想不开钻牛角尖,任谁去都没用。”
堂堂王爷,识不得雌雄也就罢,还为个“男人”那般消沉,哪有半点皇子的贵重。
潘英笑了笑:“雍王这是没成家,等娶了亲,有了家室,自然就会变得扛事了。”
“他这年纪,也确实该成家了,不必再等到半年后。”
皇帝浑然忘了,自己比弟弟还要大上三岁,更该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