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杆上休息。
冉非泽把身上的包袱丢在地上,只背着剑匣在圈外又走了一圈,然后跳上了周围的树顶,从不同方向和高度,再审视了一番这里的状况。方平和罗华挪到林中稍远的地方打坐调息,曹贺乐和萧其简单处理了伤口,仗剑守在阵外。
过了好一会冉非泽跳了回来,盯着半空看。苏小培也盯着半空看,她是没想通这古代是怎么做到半空中飞过一个东西能触动机关的,难道还有古代版红外线防盗系统?
萧其与曹贺东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半空中并未触碰任何物体,却惹来万箭齐发,简直闻所未闻。再者说,这玲珑阵里机关重重,死伤人无数,却也未曾听闻有这等事。这个阵在山中僻角,又远离主阵,左右无路,也难怪未曾有人闯过。又或者,闯过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这时候冉非泽捡了两块沙石块,捏成细细粉末,举到空中,轻轻一吹,扬手轻洒,银白色的沙粉很快飘散开来,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银光。
大家原本不明所以,可屏息随着这些微光细看,竟是看出了端倪。在他们与苏小培那棵奇高的树之间,竟然纵横交错布满了细细的几近透明的丝线。这些丝线离苏小培的树更近些,他们未走到跟前,所以之前一直未曾发现。细砂粉很快飘散,那些丝线也就看不到了。
“传说中的天丝银刃?”曹贺东掩不住脸上的惊讶。“据传已绝迹于六十年前的江湖。”传说当年最厉害的兵器,便是这天丝银刃。天丝公子,当然,后
来变成了天丝老人,他能空手取人尸首,断口齐整,似如刃断,人人敬畏称奇,最后真-相大白,使的便是这人眼几看不见的天丝银刃。
“原来是都用在这玲珑阵上了。”冉非泽顺着那丝线方向走,再小心翼翼吹了几把细石沙出去,试图看清这丝线的布局走势。他是听师父说过,当年天丝银刃被师祖用红色颜水泼洒破解,又被师祖所用的那把外表破破烂烂的残剑砍断,天丝银刃便绝迹于江湖。想来最后这几个贪玩的老人家把身上那些好东西全费在玲珑阵里了。
“快服解毒丹。”曹贺东叫道,相传天丝公子与毒狼是好友,两人共闯江湖,若这阵与天丝公子有关,想必里面会有毒器,方才那些暗镖和短箭,喂了毒也不一定。
众人赶紧各自掏出解毒丹服下了,日月山庄的罗华为受伤最重的方平把了把脉,皱眉道:“确是有毒。”
苏小培坐在树上,又累又渴,还觉得有些饿了,
看下面这些人小心翼翼走来走去,又嘀嘀咕咕商量,也不知会不会想出办法来。她看了看冉非泽,他围着这周围已经走了两圈了,此时蹲在林边上,用石头在地上划来划去,也不知写些什么,又与其他四人说了好半天,大家愁眉紧锁,看来事情相当棘手。
事情确实很棘手,冉非泽把整个玲珑阵的布局和机关类型都想了一个遍,在这个僻角处设这么一个大阵委实是有些不合情理,除非,这个大阵控制和牵连着许多东西,方有需要这般大动干戈。
“这里头或有古怪,还是早破了它踏实。先前已然触动机关,我担心久则生变,后头不知还会发生什么,还是尽快将苏姑娘救出为好。先放信号,将我们的位置告之另两头。”冉非泽的最后一条提议得到大家认同,罗华立马将信号烟弹拿了出来,用力一拉,烟弹发出尖锐的响声,冲上天空,拉出一条长长的红烟痕迹。
曹贺东道:“这阵法奇险,机关诡异,这位姑娘如何进去的,着实是谜,破阵之事还是得从长商议,
这里头怕是有鬼。”
萧其也道:“那将姑娘送入阵中之人,必不是普通人物,他有何目的?九铃道人坚持让你入阵,是否与这有关?将姑娘放在树上呼救,显然是个饵,非泽,还是考虑周全些再行动。以防后着。”
“既是个饵,那便是让我们过去施救时不被毒镖所伤,也被天丝银刃切成数块,又或者万箭穿心而亡?如今这些我们都已躲过,小心应付便是。唯有将姑娘救下,方能知这事究竟何人所为,是何居心。”冉非泽一心一意救人,不想拖延。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家虽皱眉,也说不出什么来。
曹贺东皱着眉头问:“此女可信得过?”莫不是跟着神算门或是其他什么人来算计的吧?
冉非泽横了一眼过去:“与我一般可靠。”
曹贺东眉头皱更紧。
萧其忙道:“话是这般说,但这阵势复杂,天丝银刃围得死紧,就算不被它所伤,稍稍一碰便又触发机会,你如何破?”
冉非泽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划起了这一片的地势布局。如今他们所处的这个林子与阵有些距离,是安全的。阵中发箭,只要躲在林中深处,又有树相护,便伤不着。依方才树有震动和四周机关布排来看,阵里地面的机关怕是一直延到苏小培的那棵树下。从地面是过不去的,而天丝银刃封了半空,他们离苏小培那棵树太远,只一跃怕是跳不过去,中途落地又会被天丝银刃所伤,再触机关,人在半空,无处着力,定是死路一条。
冉非泽道:“唯有从空中过去方可一试。砍一木桩,扔至半空,它压到天丝银刃之时,我借力使力由它之上再跃到苏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