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雨幕发呆。
过了许久,久得她有些站不住了,可雨还在下。这时候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手上抱着件象蓑衣的东西走过来。雨很大,她有些看不清,那人远远停下了,似乎在看她,然后很快走了过来。
“姑娘。”那人唤。
“壮士。”苏小培喜出望外。
冉非泽走近了,一脸无奈。
苏小培抿紧嘴,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这样被捡到,她要笑得灿烂似乎太没心没肺了。
冉非泽看了看雨中那幡旗,又转头看看苏小培。
“我,我就是随便走走,没想到会下雨。”
冉非泽没说话,只看着她。
苏小培有些别扭了,只得找话说:“壮士怎地会来?”
“我若不来,姑娘打算被困到何时?”
“这哪能我打算,要看老天爷脸色。”话说她要看老天爷脸色的事好象不止这一桩啊。
冉非泽又不说话了,盯着她看。
“壮士怎地会来?”她继续找话说。
“我去衙门寻你,他们道你出来许久了。”下雨了,他不放心,便出来寻她。
苏小培点点头。也不好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冉非泽也不打算解释。找到她,似乎只需要靠直觉。
她去过的地方,几乎全是他领着走的,她的脚程多远,他都知道。那街上只有那侧街一个街口,牌坊显目,他在大道上没寻到她,便拐进来了。
两个人在雨中你看我,我看你。冉非泽忽然一叹,把手上蓑衣递过去。
苏小培穿上了,还是觉得冷。冉非泽看看她,然后转过身,蹲了下来。
苏小培看着他宽厚的背,心里一跳,然后小心地左右看看,没有人,她趴了上去。
“不会被人瞧见吧?”她嘀咕。
“雨大,姑娘穿成这样,是人是物都看不出,何况男女。”
什么叫是人是物都看不出,谁是东西啊?
苏小培不服气,但还是趴紧他,生怕掉下来。
冉非泽把伞递她手里,她接过了,一手攀他肩头,一手举着伞。他空出手来,握着她的腿弯处,将她往上掂了掂。
背稳了她,冉非泽走进了雨里。
“壮士,这里居然不挂门牌号。”
“在大城里迷路,姑娘定是第一人。”
“我没迷路,就是下雨了。”
“姑娘为何拐到那处?”
“啊?”苏小培觉得说不清自己的心思,而且她竟然会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沉默一会后只得道,“我迷路了。”
“姑娘的聪慧有时当真让人挂心。”真是操碎了心都防不了她不出状况啊。
“…”
两人再没说话,只有密集的雨点子打在油纸伞上咚咚的声响。
“壮士,雨声还挺好听的。”她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
“嗯。”
“壮士,你何时启程。”其实她知道,她就想再问问。
“明日,今日本是想向姑娘辞行的。”其实他知道她知道,他就是想亲口再与她说说。
“哦。”
又一阵沉默,之后轮到他忍不住开口:“在这呆了两月,太久了。”
“嗯。”
“并非我丢下姑娘。”
“壮士有正事要办,我明白。”
“姑娘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壮士放心。”
冉非泽忽然停了下来。苏小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大雨连天,什么都没发生啊,为何停下?
“姑娘。”
“嗯?”
“若…”
若什么?苏小培屏气等着。
等了许久…
“若姑娘的字不练好,我看到姑娘的信会想笑,姑娘定要好好练字啊。”
“…”苏小培咬牙:“壮士多虑了!”
冉非泽继续走,他是多虑了。这样不好,不好啊。
“信要寄到何处?”许久之后她小声问。
冉非泽的脚步停了停,忽而弯了嘴角,继续走。
“姑娘放心,若有心,信总会到的。”
嗯,当然有心,苏小培的脑子里已经在想要怎么写信了。
冉非泽也很有心,苏小培被他送回家后才发现,原来他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临别礼物——一把匕首,一套带帽子的儒裳。
匕首当然是留给她防身用的,苏小培掂了掂,觉
得有些重。
冉非泽看着她笨拙地摆弄动作,笑道:“确是不太合姑娘的掌,但眼下没条件,姑娘先就将着使。待我有机会,再给姑娘打把合用的。”
苏小培心头一暖,点头收下了。其实她完全没把握她能有用上这利器的一天,但冉非泽时时为她着想,她心里确是受用。
“平日出门,莫穿衙服了,虽有帽子,但那衣裳扎眼,与你没头发一般,总归是招人相议…”
“我有头发。”她抗议。
他却没理,接着说:“虽不是让你做贼似的躲躲藏藏,但也无必要太惹人关切。你孤身一人,能少招些麻烦,总是好的。”
“明白,明白。”她连连点头,之前他打算带她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