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目光沉稳,语气严肃,像在处理亿级生意般,“她刚洗完澡睡下。”
谢落:“?”
又见他说:“上次帮她离开医院的事情,多谢。”
谢落皮笑肉不笑:“那是我和白雪的事情,用不着你道谢。”
宫凌下颌微抬,直接明了的告知:
“她最近跟我闹脾气,有些行为大胆放肆,造成的损失东宫团队会全权负责。一客不烦二主,自重。”
说完微抬下颌示意,转身就走。
傲慢又无理。
谢落脸色沉沉,盯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离开的背影,嘴角一抽。
一时不知道是先讽刺一两句明目张胆宣布主权的东宫,还是先骂两句放他鸽子的白雪。
——
睡梦中的白雪对楼下的刀光剑影一无所知。
次日,她被刺眼的阳光直照,烦躁的睁开眼。
昨晚太累,完全忘了拉窗帘这回事儿。
头昏眼胀的白雪,又泄气的抬脚踹了一下被子。
被子不堪重负,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嗤。
——不对!
白雪蓦地清醒过来,敏锐的扭头。
西装笔挺的男人不知在阳台门口站了多久,一旁小桌上还摆放着咖啡平板文件。
“那么喜欢踢被子,以后干脆别盖了。”见她彻底清醒,才缓步走近,弯腰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
白雪脸一红,一溜烟坐起身夺回被子,嘴里振振有词,“少女的事情你别管!”
男人皱眉,“我不管你,开那么低的空调还踢被子,上次在医院住几天还不够你长记性。”
“……那次是泡了海水。”但到底自知理亏,白雪胡乱将被子抖了抖对折再对折整齐放在床头,又拿枕头压住,转移话题,“你一大早闯入少女的房间干什么,偷看少女睡觉?”
宫凌好整以暇地退到一旁,任由她自己整理床铺,“二十岁的少女,现在早上十点整,你再多睡一会儿,就可以早午餐一起。”
白雪:“……”
都怪昨晚睡太迟,又没有手机定闹钟!
白雪强作淡定,无视发烫的脸颊,开始赶人,“我要洗漱,太子殿下,请吧?”
太子殿下?刚起床就乱撩拨,他是不是还要给她回一句,爱妃?宫凌阖上眸子,遮挡住了那片浓郁的黑色,再睁眼时,恢复惯有的冷漠矜贵。
“换洗衣服都给你放进衣柜里,收拾好赶紧出来。”
白雪:“……知道了!”
昨晚还空荡荡的衣柜,此时已经被填的满满当当,裙装鞋袜,细致到内衣裤、包包配饰,应有尽有。
再走进浴室,里面新拆封的护肤彩妆物品也一应俱全。
不得不让白雪深思,在她睡觉的时间段里,究竟都有多少人进入过她的房间,并观赏过她的睡姿。
当然,所有的窘迫都在看到镜子中的女人后全部烟消云散。
就一夜过去,她脖颈上的牙印已经转为青紫色,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尤为突兀。
与牙印相互对应的,还有脖子另一侧,一块重重吸吮留下的草莓印子清晰可见。
更别提她的嘴唇因为某个地方被咬伤而微微肿起,显得两片樱唇过分圆润。
是人见了都能猜到她经历过什么的地步。
白雪气得牙痒痒的,愤愤不平的用遮瑕膏妄图将那些痕迹遮掩掉。
但牙印上有伤口,嘴巴要吃饭,她最终只能将那个小草莓印子遮住。
现在还不知道宫凌那个狗男人什么态度,不太好算账,但账先记着,早晚得讨回来。
下五除二迅速收拾好自己,白雪觍着脸走进餐厅。
故作淡定地拉开椅子坐下,问对面喝咖啡的男人,“我房间里的那些东西,秘书部什么时候采办送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在你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宫凌抬眸扫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脖子上的牙印停留了一瞬,深邃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满意。
——竟然毫无愧疚!!这个狗男人!
白雪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想捂住脖子又担心物极必反,忍住没当场发作。
一边给自己拿需要的餐具,一边语气生硬的接上一个话题,“那都是因为我昨天睡太晚了。”
宫凌立即注意到她漂亮的桃花眼下还泛着一层浅浅的青色,皱眉,“失眠?床睡不习惯?”
“……没有,就单纯的累。”她总不能说自己昨晚在做各种计划。
宫凌稍作思考,决策道:“今晚换个地方住。”
换酒店?她试探:“你真决定不回京都,留下来……和我一起对付谢无赦?”
男人点头,陈述事实,“想在半个月之内解决谢无赦,你的计划还需要改动几处地方。”
白雪在学园那边请了半个月的病假,托宫凌的福,她这次请假甚至连假条都不需要补。
但这个狗男人对她的行踪未免也太过了解了些。
想着,白雪不满的瞪向他,“你是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
宫凌毫不隐瞒:“是。”
白雪一噎,原本到嘴边的质问,被他丝毫不隐瞒的态度击退。无语了片刻,才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