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周肃尔说,“回头同你家人说一声,多给你弄些韭菜什么的吃,好好补补。”
说到后来,忍俊不禁。
小白还是茫然:“吃韭菜有什么好的嘛?我觉着韭菜味道很奇怪,都不怎么吃。”
余欢放下筷子,同她解释:“韭菜的胡萝卜素含量比胡萝卜还高,营养丰富,对眼睛也有好处。你二哥看电脑久了眼睛酸,是该吃韭菜补补。”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吃过了饭,天色已晚,余欢同祁北杨出了门,笑着同小白告别。小白很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说不定明天我就又不记得你啦,可能明天的我脾气很差,你不要嫌弃我啊。”
余欢摸摸她的脑袋,小白比她要矮一点点:“不会的,小白晚上好好休息,有时间了我再来瞧你。”
小白点头。
其实她知道,自己下次再醒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很努力的记住了,但脑子就像是坏掉的机器。
外面风依旧是凉的,这时候地铁尚未停运,余欢执意要搭乘地铁回去,祁北杨也未阻拦。
他淡淡地说:“这边不好打车,我送你去地铁口。”
他是独自开车来的,车厢内只剩下两个人;祁北杨只字不提过往的事,只说:“桂圆很好吃,谢谢你。”
余欢心里紧张,下意识回答:“桂圆不是我结的,你可以谢结桂圆的树,或者种桂圆的阿伯,不用谢我。”
祁北杨笑了:“那也是你给我的。”
他又说:“昨天我瞧见你那把伞很漂亮,是大哥送你的?”
sab定制的伞,樱木伞柄,不像是余欢会自己去买的东西。
余欢嗯了一声。
“我家中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伞柄上刻着我的名字,”祁北杨轻笑,“看来是大哥批量赠送的,老男人,就是没有情趣。”
借着后视镜,他瞧见余欢的手攥紧了衣角。
良久,又是低低应了一声。
轻轻一诈,小狐狸就藏不住尾巴了。
祁北杨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激动,平静地送她到达地铁口。
绿化带上的雪仍积了厚厚的一层,祁北杨看着她下了车,头也不回,脚步急促离开。
祁北杨点燃一根烟,还未放入口中,又重重在垃圾桶上面碾灭。
他上了车,给苏早、程非还有林定打电话。
苏早没睡够,到了祁北杨的家中,还是迷迷糊糊的。
忠伯一脸严肃地请她进了门:“祁先生在会客厅里等着您。”
苏早进了会客厅,一眼瞧见程非和林定。
她困惑地挠挠头:“出什么事了?”
怎么大家伙都过来了?
祁北杨坐在主位上,微笑着说:“没事,就是买了些东西,想送给你们。”
林定笑:“什么呀,二哥,这么神神秘秘的,实在不像你作风啊。”
程非也笑:“突然间搞得这么兄弟情深,我还有点不适应。”
祁北杨站起来。
靠着墙的地方,酒红色的丝绒静静地覆盖住。
瞧体积,还是个大家伙。
苏早捏着下巴,猜测:“……滚筒洗衣机?”
“这想法太良家妇女了,”林定否决,“我猜是某种模型。”
程非兴致勃勃:“难道是几箱好酒?”
祁北杨笑着摇头:“真可惜,没一个猜对的。”
他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轻轻地扯下丝绒布。
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三个整整齐齐摆放的正方形箱子。
包装壳上的图案异常清晰——
轮椅!
三个人的笑容顿时僵了。
祁北杨不知从哪里拎了根棒球棍,微笑着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你们仨,一人选一个顺眼的带走吧;啊,苏早不用选——”
苏早拍着心口,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嘤嘤嘤——”
“你就要那个粉红色的吧,”祁北杨笑的和蔼可亲,“毕竟女孩子,你那个轮椅的坐垫上还有小兔子呢。”
苏早:“……”
神他妈小兔子,就是镶金镶银八星八箭钻也不能要啊啊啊啊!
“我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毕竟是自家兄弟,我哪里舍得下手呢?”祁北杨话锋一阵,笑容顿收,手里的棒球棒,轻轻地搁在桌面上,“但这一次,你们做的实在过分,我这个做二哥的,也得好好教教你们,什么叫做诚实。”
林定腿一软,若不是程非扶着,他就趴在地上了。
程非也怕。
当初,祁北杨教训秦小少爷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情。
甭管秦小少爷多么鬼哭狼嚎,祁北杨毫不手软。
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铁水浇的,寻常人动摇不了。
程非出了一身冷汗。
“给你们第二条路选,”祁北杨微笑,“我和余欢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仨老老实实的,今儿个全部都给我交代清楚。”
他坐在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交握,目光锐利。
“有一句假话,打断一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