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馆开业当天,整个小镇的面貌焕然一新,往日平静的街道此时人员拥挤,路边上挤满了推着小车的摊贩。
街道上的行人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时不时在路边上买点小物件拎在手里,尽管还没到最热闹的傍晚时分,上街的认也不在少数。
出来摆摊的人数多不胜数,他们有些是想趁镇上举办庙会的这个时间里赚点钱,一年到头里就这个时候的买卖最好做,而另外一些则是想体验一下庙会的氛围,摆了个小摊子凑热闹。
镇上的居民们早日商谈好了,在庙会当天挂出了自家做好的福旗,一扇扇颜色各异的福旗被绳索牵连着飘扬在街道上方。
颜色不同,旗子的形状也都各不相同,这是独属于每户人家的传统,有的人家喜欢用三角旗,有的却喜欢用方旗。
福旗制作没有固定形式,各家便按照自个的喜好来了。
除了旗子上面相同的福字以外,每户人家的福旗都毫不相似,带着独属于各家的特点。
不同的福旗被悬挂在街道上方,看起来不算整齐,但却有一种莫名的喜庆热闹感,乱糟糟中带着一股奇特的秩序。
色彩各异的彩旗在空中随着风的形状飘荡,落下的阳光都被切成了不太规整的条状,在地面上落下一条条阴影。
除了居民们自发挂福旗的举动外,小贩们对街道的装饰热情也不遑多让。
他们倒是没往街道上挂福旗——街道上空已经被占满了,他们也没地方挂。
他们选择了在自己的摊车顶上,街边的大树顶挂上一盏盏自己亲手扎的灯笼。
这些大红灯笼都是一年年传下来的,有些对灯笼爱护精细的人家,所用的灯笼甚至是从自己父辈那里传下来的。
不像现在塑料和灯泡做成的假灯笼,他们的灯笼都是自己亲手扎制而成,用竹条做骨,红纸覆皮,用熬的稠稠的浆糊用来连接,其中再放上一盏小小的蜡烛。
灯笼的竹骨要用分丝的竹条特地炮制过才能用,炮制好的竹骨坚韧耐放,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每年到庙会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把家里去年的灯笼拿出来,拆去灯笼上陈旧的红纸皮,粘上买来的新纸。
等到出摊时,亲手在灯笼上写下自己这一年的愿望,小心翼翼的将带着美好祝愿的灯笼挂在树顶。
等到夜晚,这一盏盏灯笼中的蜡烛会被点亮亮,让整个街道星火相连,驱散笼罩在周围的黑暗。
荀亦大清早就起了床,坐着王叔的小三轮向街道而去。
到达地方后,王叔去办事,荀亦则是走下车,在街道上慢慢溜达,向着戏馆的方向而去。
“唉,这不是荀小师傅吗?小师傅这是来逛街的吗!”坐在自家摊子边上,整理着手中货物的男人看见了荀亦,高声招呼了一句。
听到自己的名字,荀亦转头向声音传来方向望了一眼。
叫她的人是镇子上的一户李姓人家,他带着他家的两个孩子去看过她的皮影戏。
“是啊!”荀亦笑着回应道,“我在这随便走走!”
男人摸了摸头,开口道:“小师傅,听说你的皮影戏馆开业了,那你什么时候再演皮影戏啊?我家那两个小子天天吵着闹着要看你演的戏。”
说到这男人就头疼,自从上回他带着他家的两个孩子,去看了荀亦表演的平息后,那俩小子就天天吵嚷着说要再去一次。
本来男人也没把这当回事,那段时间里荀亦天天都在镇上表演,隔段时间再带那两个小子去看一次就行。
这是他当初的想法,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荀亦第二天就出门游历去了,别说看表演了,他们连荀亦的人都找不到。
这下可麻烦了,他家的两个小魔王直接闹翻了天,隔两天就去找他哭闹两回。
男人头疼的没办法,只能祭出自己的铁拳,试图暴力镇压。
可惜成效不大。
那两个小子只是从吵嚷变成了哭哭啼啼的吵嚷而已,他们不仅没放弃,还变得更烦人了。
也就是后来网上有了荀亦表演皮影戏的视频,他们的吵闹程度才降低了些,但还是没完全放弃——他们是看过现场表演的,现场看可比视频里看要精彩太多了。
因为这件事,男人在看到荀亦时才那么激动的跟她打招呼。
听到男人满脸郁闷的跟她絮叨他家两个臭小子的事情。
荀亦没忍住笑了出来。
“放心吧!今天就有表演!”
她开口给自己的戏馆做了个宣传。
我的戏馆就在街头上,喏,就在那片街道上,今天不仅我会在那表演,还有一些很出名的老师傅也会跟我一起表演。”
“您等会儿摆摊结束了,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带孩子去我们那看看,不用着急,我们会在那儿呆很久的。”
男人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那等会我们可得来凑凑热闹!”
他出来摆摊子也只是想凑一凑庙会的气氛,对挣钱的事倒是不怎么热衷。
等会意思意思摆摊那么几个小时,结束了后,回家带上老婆和那两个臭小子一起去看皮影戏!
荀亦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两步就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