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向众人,道:“颠倒黑白,没有这回事。”
其他人没应声。
像他这种身份,想掩盖此事很容易,甚至,想让梁斯从此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也很容易,可总有心向正义的人在,对他这种行为愤恨不平。
秦至舟又重复了一遍:“昨天他主动进我房间,被我赶出去了。”
其他人道:“秦总您有证据吗?”
秦至舟确实没有证据,他道:“监控只拍到他从我房间进出,也不能证明我想对他怎样,事情是他说出来的,应当他来拿出我要潜他的证据,而不是我来提供力证清白的证据。”
“这……”周边人又是一阵讨论,这话也没错,但大家总是习惯
() 性地去相信弱势的一方,
有人不敢吭声,
也有人要打抱不平。
议论了很久,副导发话:“这个事儿要不私下说吧,别耽误拍摄进度,你们觉得呢?”
有些人不依,一些相信梁斯的人思虑着,私下解决,要么梁斯拿钱和解,要么被迫捂嘴不敢吭声,总之这一件事可能就这样过去了,这次梁斯是没被怎么样,下次呢,其他人呢?
“还是说清楚吧。”有人喊,“如果出品方人品有问题,导演不怕剧有风险吗,万一到时候无法上映怎么办?”
导演一直没说话,他相信秦至舟的人品,可也的确没证据,不是一句相信就完了的,现在被质问,他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大家都不清楚,不要这么早下定论。”
“导演这是帮着秦总说话么?”
“果然资本都是一家,这剧我看也没拍的必要了吧?”
“是啊,不给个说法,我们真的很难信服,也很难有信心继续拍摄。”
对于听不进去话的人,说破嘴也没用,秦至舟算不上多清白,毕竟在此之前他是想让穆程上去的,但即便有心,也讲究你情我愿,要是对方不同意,肯定不会强迫。
对于梁斯,他问心无愧,只是这事传出去,他在圈内的名声肯定有影响。
有影响就有影响吧,这确实是个说不清的事儿,秦至舟道:“我没有做的事不会承认,各位去留随意。”
“你……”众人又是一番嘈杂,议论不断。
秦至舟不再多说,透过镜子又看了看穆程。
化妆师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戏还拍不拍都不一定了,还化什么呢。
镜前人听他没再说话,就回头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秦至舟心中一跳。
那双眼看不出任何神色,他想从中看到一点情感,哪怕是对自己失望,惊讶,然而,都没有。
那人只是望他一眼,然后,就扭回了头,掏出手机……开始玩手机?
就真的完全事不关己。
秦至舟心里微凉,垂眸间,发现自己手机有消息。
他拿出来一看,又是一怔。
竟是穆程发的,一段音频,配字:“昨晚梁斯进门时,我们还未挂电话,非是我刻意录音,我的手机一向设置了来电录音,这是个人习惯,你们在房间里说的话都录在此,发给您,要不要拿出来解释,您自己做主。”
穆程手机设置了自动录音,所有通话都有保留,这也是印刻在脑海里的习惯,昨晚通话时,秦至舟在说不用他送避/孕/套后,就是一阵沉默。
他之前通话时,也会偶尔沉默一下,穆程耐心等待着,没有主动挂掉电话。
然后又听梁斯进门,秦至舟大概是没留意电话还在通着,穆程这里原本想挂断,但听到秦至舟厉声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凭借敏锐的洞察力,他立刻预测到,这有可能会对秦至舟产生一些麻烦,于是没有挂,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录了下来。
后来听见梁斯离开,
而又听水声,
秦至舟似乎洗漱去了,他才挂掉了。
秦至舟立即起身,在一众惊异目光中回到车上,拿耳机听音频。
音频被截过,之前他让人送东西上来那段尴尬的话语没有,只从梁斯进门开始,他先说你来干什么,对方说来帮他泻火,他说滚出去,又说立刻走,不然叫人了。
这是雪中送炭,音频一出,清白自证。
秦至舟心中狂跳,一阵阵暖意涌上,对方帮他保留了证据,并且贴心地给他剪辑好了,也将主动权交到他自己手里。
时间紧迫,这会儿,他只回复了一句谢谢,心情激动无比,调整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人群里还是嘈杂,而梁斯哭哭啼啼,看上去委屈极了。
秦至舟回到椅子上坐下,凛冽道:“有些东西,我方才没亮出来,是给某人一点颜面,但有人不识抬举,既如此,休怪我不留情。”
他手一扬,助理将这段音频放出。
清晰的声音,两个人的音色,一个轻挑地说着秦总我来给你泻火,你难道对我无意吗,另一个义正言辞地拒绝,说了好几次让他出去。
这是实实在在的证据了,所有人顿时止声,质疑地看着梁斯:“你想爬秦总的床,被拒绝了,还倒打一耙?”
证据确凿,梁斯否认不得,他脸色微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