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等会儿L就洗,你先去睡吧。”杜云期捂着心口说。
外面的脚步声没动,那人沉默了一会儿L,道:“你要一直躲着我吗,这么怕我?”
“我……”杜云期又彷徨了,完全不知所措,“我没怕你。”
“那就是讨厌我了?”
“没有。”他连忙说。
门外的人轻笑了一下,没有回话,听脚步动,那人走了。
杜云期忽然惊惧,好像生怕失去什么,一把打开门:“我真没有讨厌你。”
穆程站住脚,回头:“好,我知道了。”
杜云期很紧张,往前一步:“我说的是真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你不要生气啊。”
“我没生气。”穆程还是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与悲,好像情绪也没什么变化。
可杜云期还是不放心,摸索着又往前:“我只是没想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以前都说过我很喜欢你的,我不会讨厌你,永远都不会。”
他很急,脚步很快,走得磕磕绊绊,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穆程的面前。
穆程伸手扶住他,牵着他往回走:“我真的没生气,我已说过,你无意,我不会勉强。”
“我……”以前牵过很多次手,可今天忽然有了酥麻的触感,杜云期张了好几次嘴,却都说不出“无意”两个字,他感觉自己神思全都是混乱的。
被送到门口,穆程温声说:“我等会儿把水打好放你门外,就不给你送进去了,你洗洗早点睡。”
说完替他关上了门。
阖上的门阻挡了两人,
杜云期还想开门,可是……开门该说什么呢?
他杵在门口,万分心乱。
有水桶在门边落定,里面的水花迸溅,门上被敲了一下:“水放好了。”然后那脚步声就离去,隔壁的门一关,再没了动静。
杜云期去开门,把水桶提进去,动作很慢,不是提不动,是故意放慢,期待能从隔壁再听到一点动静。
但那边的人好像睡了,始终没有反应。
水桶提进屋,门重新关上,他不需要灯,屋里是昏暗的,他在这昏暗房间静坐,却生出了重重失落和悲伤。
接下来几天,穆程还如以往,每天叫他吃饭,和他一起去店里,但比之前更注意距离,走路的时候不会再牵他手,而是拉着他的袖子,偶尔路不平时才会攥一下他手腕。
他说话还是低沉温和的,每天仍旧会帮他把水打好,有时还会给他把被褥拿出晒晒,在院子里坐着也会聊天,和以前没区别,可是,杜云期就是觉得不如之前自然了。
他陷在苦恼与无措中,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那个人的感受。
入夜又是难以入睡,想着两个人的点点滴滴,之前那些接触,牵手拥抱,脱衣上药,同床共枕,那时觉得平平无奇的事儿L,现在回想起来,每一个画面都突然让他面红耳赤。
他揉着羞红的脸,半梦半醒,竟还做了一些旖旎的梦,梦里都是他们两个人,坦诚相见的缠绵,他不知道穆程的长相,梦里也看不清那张脸,可是能确定就是他。
大汗淋淋的惊醒,杜云期坐起身,有敲门声,梦里听到的声音此时在门外:“我要到店里了,去吗?”
迷迷惘惘好像还没分清梦境与现实,杜云期现在窘迫死了,根本就不敢见他,慌乱摇头:“我今天不去了。”
“好。”穆程说,“早饭在锅里,你自己记得吃。”
穆程走后,杜云期又洗了个澡,吃过早饭,心里不平息,他要给自己转移注意力,踉踉跄跄往山里走去采灵芝。
心神不宁,忘带竹杖,偏偏今天还下了点小雨。
山路滑,他刚上一个小坡,没踩稳,突然摔倒,滚了几圈,后脑勺磕到石头,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细雨已停,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光,感受天光能断定自己没晕多久,最多一个时辰,那位还在店中。
他慢慢坐起来,摸到旁边的竹杖,拿在手中,然后……轻巧的旋转几圈。
下山的时候,比上来要快上许多。
回到院子,那竹杖再一转,白衣的少年翻转跃起,一棍扫落大片的叶,落叶飘悠,他执棍而立,耳朵动了动,竹棍赫然往前一挑,一根竹子上齐齐排列一层叶。
眼睛还是看不见,着实不方便,他一叹,到那石凳上坐下。
耳边是风吹山林的声音,静下心来听,仿佛能听见林叶沙沙,泉水叮咚。
也许真如那人所言,那窸窣响动,是种子破开泥土,是花朵缓缓盛开。
也罢也罢,看
不见又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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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千万物顽强的生命力,无一不在耳濡目染的影响他。
当然,还有那个人。
温柔细心,无微不至,永远平和的心态,让他感受着身边一切的美好。
杜云期浅浅一笑,摸到房间,找到自己的盔甲,打开内扣,拿出一个小小的竹筒,到院里空旷处,火一点,竹筒里赫然有烟火急速穿出,直入云霄。
他把用完的竹筒丢进灶台里,趁着这会儿L没事,他跃上屋顶,把那些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