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晚并没有直接去邵景弘他们, 而是坐到了休息室里,又顺手倒了杯热开水,静静等着。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门外的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小,恢复了安静, 直到邵景弘询问警员这才找到了这间休息室。
她是背着他坐的,休息室里很是空荡, 除了桌子上一杯白色的纸杯并无其他的,他看不见她此刻的任何的表情, 直到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脚步声越来越重她这才闻声转过头, 与他深沉的眼色对视,轻声询问道:“都忙完了?”
口气倒是老友一般的熟稔,他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又皱了皱眉:“嗯, 沈先生呢?”不知怎么就将沈淮的名号说出了她眼底涌动的阴翳蔓延开来,声音显得有些单薄:“可能先回去了吧。”随即躲避着他灼灼的目光, 下意识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不用多说, 光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晦涩的事情, 光是沈淮对于曲云晚的关切就无疑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时恍惚突兀的想到了那天傍晚的事情, 盯着她脸色的复杂,却不敢继续将心中的疑问全都问出来, 点了点头脸色恢复如常:“我们走吧。”
接着便不露痕迹的转过身子, 然后准备朝着外面走去, 邵景弘刚一转身,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又不紧不慢的跟上了邵景弘的脚步,刚出了警署就见着贺知行将车停在了门口,目光一直放在了两人的身上,邵景弘也没有犹豫迅速将车门拉开,示意着曲云晚先坐上去。
曲云晚自然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走了过来迅速的挨着坐了下来,至于邵景弘则是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等着安全带扣好之后,贺知行嘻嘻一笑:“咱们回去了。”案件有了新的进展,总算把连日来的阴霾驱散了一大半,显然气氛都轻松了许多。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移到了窗外,看着周遭的事物逐渐的模糊起来,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贺知行散漫了语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云晚,你怎么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曲云晚闻声这才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的身上,透过后视镜的折射似乎还能瞧得见贺知行嘴角的笑意,诧异之余冷声说道:“你这不就要跟我说了嘛。”
这话说得讨巧,冷冰冰的语气倒是不让贺知行觉得难堪,反而笑道:“大概用不了几天,你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似乎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揶揄一笑:“你的朋友沈淮还真有本事,居然能够拿到了蒋成这厮犯罪的资料。”
贺知行那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探看她脸色变换,一旁的邵景弘默不作声的也在观察着曲云晚脸色变化,只可惜与曲云晚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下意识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转而眼底多了几分欣慰,笑道:“他一直都很厉害。”出自于她亲口的话,无疑是在证明先前他们对于曲云晚跟沈淮的关系的猜忌,贺知行不留痕迹的扫了邵景弘的一眼,似乎是在交换意见一般。
贺知行桃花眼里含着笑意,不经意的问了句:“哦,按你的意思沈淮曾经还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往浅处一想还以为他在为她对其他男人做出如此评价而吃醋,往深处想则是探求两人的之间的纠葛。
越是到这种节骨眼上,她只能按着实话去讲:“上半年,协助过他参加过一个案件的调查。”没想到还在大学阶段的曲云晚居然能够跟国家公职人员有合作的关系,不得不让人去猜忌她的身份?
难道这件案子一开始就是,曲云晚跟沈淮一起商议好的?
如若不然沈淮为何突然出现在海港,甚至还带着调令来的,而且一系列似乎曲云晚都参与其中,想到这里邵景弘倒是觉得任督二脉全都被打通了。
而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邵景弘总算开了口:“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一刻曲云晚虽然看不见邵景弘的表情,却依旧能够从他的话里听出一层包裹着寒霜,几乎是想不想:“快一年了吧。”说完之后又诧异的问了句,“怎么呢?”
懵懂的语气似乎根本不明白邵景弘的这句话的含义,这一瞬间邵景弘挪了一点位置偏过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冰冷至极让曲云晚的心底炸开闷雷一般,抿了抿嘴唇紧张的询问道:“你们这样问是不是沈淮那边出事情了?”
不由分说就将自己的嫌疑撇去了一大半,邵景弘一听脸色恢复了一大半,冷声道:“不是。”这样一来倒是从她面容上找到了诧异的神色,思酌之色爬满了脸颊顺着又问了句:“所以,究竟怎么呢?”此时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安静,从贺知行跟邵景弘的脸色都知道此时的情况不妙。
“云晚,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吗?”贺知行可没有邵景弘的闷骚,话语虽然有了几分掂量但无疑是将这话题膈应三个人之间,即便是口口声声唤着云晚,却在这句话找出了一丝异样,贺知行更是瞬时又刹了一脚,将车停在了路边上。
果不其然,两人果然怀疑到了她的头上,不过按照他俩这一唱一和语气,似乎也没有拿准这件事缘由,她对自己处事的谨慎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脸色一沉:“你在怀疑什么?”眯着眼静静地看着贺知行。
目光澄澈,话语坚定倒是让人怀疑的心思消了两分,贺知行刚想将话问出口,贺知行立马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