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半夜,腹部突然地剧痛,将苏彤痛醒。
醒来后想说挣扎起来开灯,却一阵头晕目眩,胃跟翻江倒海似的,恶心的她感觉要吐出来。
不舒服,很不舒服。
苏彤难受得当即流出眼泪,有气无力推了推一旁的陆一诚。
感受到妻子在推自己,陆一诚就醒了。黑夜中,他听到了妻子痛苦的呻、吟声,心中大骇,连忙开了床头灯。
一看,整个人顿时脸青口唇白。
“阿彤,你怎么了?”
向来沉稳的陆一诚语气夹杂着惊慌,伸手去摸妻子的脸,滚烫的触感传来,让他脸一沉。
“痛……痛……”苏彤既痛又恶心,难受得根本说不了什么完整的话。
此时,陆一诚还以为妻子应该是发烧引起各种不适。
只是不明白,睡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烧来了呢?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还是连忙起身换衣服,并帮妻子也换上,抱起她下楼。
他并没有弄出太大动静,所以家里并不知道。
陆一诚也想不到要和家里人说一声,此时他心里急得不行,只想赶紧将妻子送到医院。
这事过后再说起,苏彤说完全看不出他当时有急,一切都是有条不紊进行。不过也幸得他有条理,若换成其他那种遇事就慌乱的,受苦的还是她。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病得蔫蔫的苏彤被丈夫塞进车里,进到这种狭小的空间,恶心感就更强了。
因为腹痛,躺在后排座位上的她难受得拱起背,和丈夫说:“万一我吐了怎么办?”
陆一诚开着车,被她这话气笑了。
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情管吐不吐。
不过他到底舍不得和已经不舒服的妻子说重话,只是心疼道:“吐就吐了,车脏了可以洗。”
“我怕你觉得恶心。”也许是生病的缘故,让苏彤露出了自己的怯弱。
吐的肮脏物啊,如果是她,她肯定会受不了。
可是陆一诚却柔声对她说:“没关系,我不嫌弃。”
他从来不撒谎,所以这话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苏彤有些感动,从没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丈夫真好。
不过感动并没持续几秒,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什么感情都没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明明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她是得了什么急病?不会是很严重的吧?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年轻人好好的,突然就得急病走了的新闻。
身体超乎人能承受的难受,让苏彤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越想越悲观,眼泪吧嗒吧嗒掉落。
开着车的陆一诚听到妻子哭,心里更急了,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二十分钟的路程,煎熬得比两个小时还长。
来到医院,在等待医生检查的过程中,陆一诚再次
感受到了煎熬。
苏彤的情况有点严重,医生面色凝重,跟病人和家属说明了大概情况,并且立刻给安排了住院,还不忘强调:“必须立刻,马上。”
苏彤抓住医生的手,哭唧唧问:“医生,我还有救吗?”
本来一脸严肃的医生,听到这话,笑了:“有救有救,大概率是急性胰腺炎,怎么会没救呢,只是……”医生板起脸,再次变回一脸严肃:“虽然目前判断,你的情况只是轻度,但也不能忽视。如果不重视,很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到时候就真不一定有救了。”
苏彤不知道急性胰腺炎是什么病,她只听过阑尾炎。但是医生说她有救,虽然好像不是那么乐观,但自己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不担心生命危险了,她松了口气,身体的疼痛感又开始放大了,疼得她眼泪汪汪。
另一头,陆家。
陆母和陆老夫人坐在一楼客厅闲聊,抬头看到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却还不见苏彤人下来,觉得纳闷。
“这丫头虽然爱睡懒觉,但不至于睡到这个点还没下来吃东西的。”陆母不放心,对婆婆说:“我上去看看。”
陆老夫人也觉得应该要去看看,催促她快去,随口说了句:“别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起不来。”
陆母上楼,没多久急匆匆跑下来。
“妈,三楼没人。”
也就是说,她们以为在睡懒觉的儿媳妇根本没在楼上。可是她们今天七点不到就醒来的,一直都没看到人下来。一诚还说可能早早出门,苏彤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用接送孩子上学,她能在七点前起床的次数一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怎么会没人呢?”陆老夫人也觉得神奇,追问儿媳妇:“会不会是在书房或者客厅?”
“我都看了,连浴室都去找了,没人。”
陆老夫人听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了一个猜测:“会不会是一大早和一诚一起出门了?”
目前看来,好像也只能是这样。
陆母想了想,说:“我给一诚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
说完,陆母走到电话机前,拨打了儿子办公室电话。
嘟嘟嘟几声后,那头有人接电话,却不是儿子,而是他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