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他刚才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并不赞同老侯爷关于是连慎微把污款拿走了的猜测。
摄政王府他去过不少次,那里的装潢摆设,哪里有半点奢侈可言?况且这些年的相处,他并不觉得连慎微是个贪慕银钱的人。
应璟决回了趟东宫,拿上一些补品,便去了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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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泉寺。
悠扬的钟声惊起山林的鸟儿。
年轻僧人捻着佛珠,脚步匆匆地进了一间房。
一名六七十岁的素衣老者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嘴唇蠕动,低念着经文。他眼皮松弛下垂,睁眼的时候,眼底却闪过精光。
“何事。”
僧人道一声阿弥陀佛:“莫太师,您的信。”
僧人将信放在桌子上,无声离去。
房间里不知何处又冒出来一个人,将信反复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之后,才递给老者:“太师,应该是宫里面的。”
“闻出来了,宫里连纸都金贵。”
莫达展开信,看了一遍后,随手烧毁。
牧向:“太师?”
莫达:“摄政王竟然病了,他这一病,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有想法,有意思。他杀了魏立,魏立和栾秦甘那蠢货可不一样,能力虽然一般,人也迂腐顽固,可也算个忠字吧。”
“不过,南安舞弊案竟是太子接手了……”
他说话很慢很缓,苍老沙哑,静默了片刻,才道:“你去做一件事,要做的不露痕迹。”
莫达低语几句。
牧向应下:“是。”
“还有,小侯爷快回来了吧?”
莫达轻捻佛珠,缓缓站起来,眯眼望向窗外,外面春雨刚过,松针如新。
“京城也该热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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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璟决到摄政王府门前的时候,被天南拦下了。
天南行礼道:“太子殿下,殿下恕罪,主子染了风寒,身体不适,避免过了病气,今日所有来探望的人都不能进去。”
应璟决笑了笑,关切道:“老师的风寒严重吗?”
天南是老师的护卫,现在看起来仍精力充沛的模样,可是眼下却有有些发青,应该是一夜未眠。
难不成连慎微这次的病十分严重?
昨晚不过是淋了雨,坐在轿辇上同他说话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
应璟决下意识想起了那晚连慎微塞给他的暖呼呼的手炉。他笑意微敛,不可避免的想到,是因为把手炉给他才染了风寒的吗。
可从宫门口到摄政王府也用不了多久,况且他走的时候坐的是马车……
下一秒,少年储君忍不住泛起懊恼,他怎么又下意识关心起连慎微了,每次都是如此,真是怪事!
应璟决今日刚领了差,还要去诏狱和大理寺走一趟,便道:“本宫给老师送了点东西,等老师醒了,你便告诉老师,说本宫已经来过了。”
天南:“是。”
天南收好应璟决送的东西,单独放在了一个地方。每次太子殿下送东西,主子嘴上不说,他却看得出来,主子高兴。
主子高兴,他便高兴。
接下来一连七日,京城都热闹非常,应璟决熟悉了南安舞弊案之后,上手非常快,其中免不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使绊子。
应璟决被摆了几道之后,冷静地吸取教训,快速成长,找准时机便笑着咬回去。
景成帝放权他南安舞弊案的那一刻,这场皇位之争,才彻底打响。
皇城针锋相对的气息一点也没传到沉寂的摄政王府。
连慎微昏迷第四天的时候,风恪给他把了脉,神情还算平静,说高热已经退下,第五天就能醒。
可是这都第七天了,连慎微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风恪头发都揪掉了不少,颠三倒四的念叨着‘这不应当啊’了整整两天,反复调整可用的药材,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是不是砸了他们风家祖传的招牌。
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好不可怜。
他不知道的是,这不是他家祖传医术的问题,是有人无视他的努力,不想醒。
宫渡窝在识海里,颓废的打游戏,植物大战僵尸玩了无数次,还在玩第一关。因为他根本就懒得去点植物去打僵尸。
直到第九日的正午。
有名身着银甲、墨发高束的少年郎,策马扬鞭而来,吁的一声立马东从城门之下。
身后马蹄声声,烟尘升起。
城中守卫喝道:“什么人!”
少年郎手中长/枪一甩,他举起令牌,朗声道:“忠义侯府,代镇北将军厉宁封,回京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