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罗贵妃瞧他脸色,似乎有些失落似的,凑近些试探道:“年节近了,每年都赏赐些东西给外臣。顾长钧那个侄女儿,倒和臣妾有些投缘,臣妾想着,过几日召她进来说说话儿。”
“也好。”晋帝眉头舒开,抚着罗贵妃的脸道:“你也委婉地劝劝,叫她与顾长钧远着些,朕总不忍心长钧走了歪路。”
半晌又道,“前儿高丽贡的珊瑚珍珠头面,你拿去赏人。”
罗贵妃垂眼应了,转过头露出一抹苦笑。
她重新回去睡下了,躺在淡金龙帐里头,旧年那些事,一件件地涌了上来。
那年她才十五,早就听说姐夫麾下有个青年生得挺拔俊俏,出身也好。某日她随姐姐去营中给姐夫送饭,第一回见到顾长钧。
他黑着脸在训手底下的新兵,额上有汗,十□□岁的模样,倒有几分威严。
后来见得次数就多起来,他要随军出征前夜,她给他做了一双靴子,隐秘处绣着小小的兰花,不打眼,但她自己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有一封手书,暗示若他也有意,就穿着这双靴子出来相见。
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心潮澎湃地等着他的答案,暗恋了大半年,他不是呆子,总该有些感觉吧。要不要在一起,要不要珍惜她这份情谊,他总该有个回应了吧?
次日她早早来到校场,远远就见他穿着那双新鞋。
当时她欣喜若狂,当着众人面前就朝他冲了过去。
她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
那张写满厌恶的脸。
罗贵妃现在想到,心里还止不住地剧痛。
太难堪了。
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就在那天。
他的眼睛,凌厉的像一把剑插在她胸口,每每想到他的人,听到他的名字,她都疼得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