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问斩了吧?”
郭淑妤点头,“年末行刑的。”
姜离想了想,“姑娘可敢再回三清观?”
郭淑妤顿时满脸惶恐,“您别吓我……”
姜离叹了口气,“也罢,不急,你去屏风后躺下,我为你施针。”
郭淑妤应声而去,姜离取过针囊,先自厥阴、太阴、少阳行针,又刺阳明、鱼际、大陵、内关几穴,一刻钟后,她收针叮嘱,“三日后,请姑娘再来换方施针。”
郭淑妤穿好衣衫,令婢女付上诊金。
姜离不做推拒收下,亲自将她送出门去,临走之际,姜离忍不住道:“姑娘觉得害怕,那无论府内府外,多增些人手相护是好的。”
郭淑妤应是,由一众仆从簇拥着离去。
姜离望着她的背影,心底涌起一股古怪之意,好端端的伯府小姐,真能这般倒霉吗?
薛湛还在廊下等着,此时上来问道:“长姐今日怎么出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孙家姑娘病得严重?”
天色将晚,姜离坦然道:“今日还去了大理寺帮忙,后来又去了段氏。”
薛湛一愕,“和案子有关?”
姜离点头,“不过与你无碍,是发现了凶手下毒之法,段氏那边,则是发现段严在服用丹丸,还有些或许见不得光的财宝往来。”
薛湛瞪大眼睛,“财宝往来?”
雪越来越大了,姜离哈了哈手,“是啊,他只怕赌瘾未绝,不知从何处搜罗来的宝贝,全都记下来了,不过不一定与命案有关,大理寺正在查。”
说完这些,姜离颇感疲累,拢紧斗篷,与薛湛告辞后往盈月楼而去。
一回盈月楼,吉祥便迎道:“姑娘,青山卧雪给您送去楼上了,好漂亮的花儿,孟世子真是有心了,孟家从前掌着神策军,他如今也在神策军当值,很得陛下喜欢。”
几人徐步上楼,姜离道:“孟世子何处当值与我何干?”说着又吩咐小锦,“把我的医书都拿出来。”
吉祥笑道:“芍药在前朝可有定情之意呢。”
姜离无奈摇头,待上楼看到两盆芍药时,倒也忍不住近前,此花花瓣繁叠,雌蕊上绿下白,衬得花朵纯白如雪,正合“青山卧雪”之名,如此赏心悦目,谁会不喜?
吉祥又道:“奴婢听闻此花是北面飞霜关外之物,那里常年冰天雪地,却有一处青崖山峰高林密,是古越国后裔族地,后来他们归顺大周,这花才入了关,因极难培育,从前只有陛下宫中才可见。”
姜离赏玩片刻,在花下翻起医书来。
吉祥二人告退,她们一走,小锦道:“您是要找给郭姑娘治病的法子?”
姜离摇头,“是为了简娴,冬天还有三月,一下雪她只怕便要病发,我得试试有无法子替她缓解,伏羲九针虽可用,但我怕被有心人认出来,那日救宁远侯,有四针乃是伏羲九针之策,已有些打眼了。”
小锦担忧道:“那些太医会认出来?”
姜离眸光微暗,“从前被义父和师父久治过的人,或被我私下看诊过的,只怕都记得一二,不得不谨慎些……”
……
既有心替简娴治病,翌日用完早膳,姜离便往前院拜访薛琦。
薛琦听完她所言,道:“你是说前朝太医院编著的那套《金匮要略》?那不必入宫相求,薛氏府库中便有珍藏,你要精进医术,父亲让他们去给你找,薛泰——”
薛琦唤来管家吩咐,姜离道:“多谢父亲。”
薛琦顺口问:“昨日去大理寺了?”
姜离也不隐瞒,“不错,如今已查出了下毒之法,裴少卿还将几位公子唤来问询……”
薛琦一惊,“都叫了谁?怎没叫你弟弟?”
姜离懵然道:“叫了虞公子、周公子,还有义阳郡王世子,大抵是他们几个离得近吧?也未问出什么来,后来去了段府,发现段严在服用丹药,还有一本不知来路的财宝册子,似乎是他以公谋私所得。”
薛琦冷笑一声,“像他会干的事。”
言毕,他细长的眸子微眯,“寻常问案,越是信任,才越不隐瞒线索,李同尘和虞梓谦也就罢了,裴晏可信任周桢?”
姜离摇头,“看不出来……”
薛琦似笑非笑道:“如今疑凶就在这六人之中,首先不是你弟弟,李同尘身份尊贵,虞梓谦和徐令则几个的父亲皆在要职,唯独周桢比他们势弱些,若裴晏最终查不出真凶,呵呵……”
薛琦之意乃是裴晏若抓不出真凶,自要拿背景最差的周桢开刀,姜离听得心冷,面上道:“周桢的父亲不是也在户部当值吗?”
“我上次碰见他是在三个月前,当时他背脊佝偻,枯瘦如柴,没说几句话便疼出一脸的汗,后来没几日,便上了病休告老的折子,因未近岁末,吏部未曾批复,但已经等于退出朝局了……”
薛琦悠哉说完,又道:“周桢自己并不拔尖,若是能给妹妹寻个好前程,将来或许还能再爬一爬,否则长安世家子弟这般多,哪轮得到他?”
这些朝堂钻研之语,姜离并不接话。
薛琦看了眼窗外雪色道:“东宫昨夜传出消息,说太子妃这几日有些不适,再过两天父亲带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