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上曲长歌这屋里来看孙女。
妞妞也不知道为啥,特别能睡,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他时间都是睡得香甜。
杨秀娥看着孙女的小脸蛋跟吹了气一般鼓了起来,知道这孙女日子过得不错,这儿媳妇虽是第一次当娘,好像当得不错。她也就放下心来,这次来伺候月子,她也是存着看看二儿子一家的日子过得如何,每次只住几天就走,不如这样实实在在生活在一起一个月看得清楚。
如今看来,二儿媳妇虽说脾气差了点,可在养孩子的方面做得还不错。
第一个生闺女也没事,这又不是不能生,以后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的。
曲长歌看着自家婆婆出了房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婆婆在自己房里,她觉得压力好大。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曲长歌想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她就想帮着婆婆洗尿芥子。
杨秀娥却是不肯,直接把她推出厕所,让她在房里好好看着妞妞就好。
曲长歌无奈只得回房看着妞妞,可惜妞妞睡得那叫一个香,让曲长歌没事儿干啊!
临到中午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杨秀娥在厨房做饭,曲长歌正闲得无聊,又听到是房门被敲响,就想着是不是楼下那个厚脸皮上来了,她可不能让厚脸皮混进自家。
曲长歌悄悄走到门口,猛然将房门拉开,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牛春妮。
牛春妮手里还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娃,那个小哦,还瘦骨嶙峋的,好似只比出生刚几天的妞妞那么大一样。
曲长歌可是知道牛春妮的女儿曾甜已经两岁多了,如今看着皮包骨的孩子,脸上只剩下那两只大眼睛了,真是可怜。
牛春妮的眼睛红红的,看到曲长歌好似看到亲人了一般,哽咽着喊道:“长歌,我、我把甜甜接回来了。”
曲长歌这才醒过神来,赶忙将人让进了屋里:“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了。”
到了屋里,牛春妮已经哭了起来:“长歌,他们曾家真的不是人啊!我家甜甜还不到三岁,已经让他们指使着到灶洞前烧火了。每日里能有个红薯就算不错了,多半都是照得见人影的稀粥,还不许上桌吃饭,跟个小狗一样缩在灶屋的角落里吃饭。要不是怕她太小,洗碗会把碗打了,早就会让她去洗碗了。没人给她洗澡洗衣服,要不是我每个月回去一两回,这孩子就跟野孩子一样。可曾权几个弟弟家的孩子,穿的衣服连补丁都没有,吃得一个个脸圆圆的。长歌,你看看我家甜甜,穿得跟要饭的一样,这就剩一把骨头架子了,谁能相信她的父母还是每个月有工资的工人呢。”
曲长歌听着她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发现她怀里的甜甜一直没说话,低头一看,小丫头脸上有些害怕的神情,忙对牛春妮说道:“春妮姐,你先别哭,我看孩子有些吓着了。我这里还有牛奶,妞妞有我的奶,还喝不上,先给甜甜喝一些吧!”
牛春妮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头看到女儿脸上的害怕神情,忙将怀里的她抱紧了一些,然后说道:“不用了,我刚刚在家里给她冲了麦乳精喝了,她今天应该是喝饱了的。”
曲长歌说道:“那你把甜甜接回来,曾家同意吗?”
“同意?呵呵,怎么会同意呢?带走了甜甜,我们肯定不能给他们那么多钱了,这是要了他们的命啊!老头子脸上跟刷了黑漆一样,那个老巫婆张牙舞爪地就要打我,还说敢把甜甜带走,她就要把我家甜甜给摔死。哈哈哈,这就是你曾哥当神一样供着的爹娘,他们要把我的甜甜摔死!哈哈哈哈!”牛春妮又哭又笑的,有些癫狂了。
曲长歌忙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牛春妮说道:“村里人都来了,他们都知道这两个是怎么对待我家甜甜的,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把生产队队长叫过来了,我才带着甜甜逃出来。当时天有些晚了,我抱着甜甜在公社那边的一个朋友家里住了一晚,早上就赶紧坐车回来了。”
曲长歌又问道:“曾哥知道你们回来了吗?”
牛春妮说道:“还不知道呢,他要是敢说把孩子送回去,我就跟他拼命。”
“春妮姐,不用拼命,我跟你讲,你就去找女工委员王阿姨,她就能给你解决。原来住鸳鸯楼的时候,住在我家隔壁的苏来娣,食堂里的那个苏来娣,记得吗?”曲长歌急中生智,想起帮了苏来娣的工会女工委员王阿姨来。
牛春妮怎么会不记得呢,她还在苏来娣手里打过饭呢,她点点头:“记得啊!”
曲长歌说道:“当初她父母重男轻女,不拿她当人,还是王阿姨给解决的住房和工作,不然来娣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活得下去,就是她那个缺德娘还经常找她的麻烦,结果王阿姨找了缺德娘的领导谈话,缺德娘就再也没敢来找麻烦了。”
牛春妮一听,眼睛都亮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真的不怕了,大不了离婚,她一人领着孩子,哪怕住回去鸳鸯楼都行。
曲长歌见她情绪好一些了,又说道:“春妮姐,我觉得曾哥应该不会那么无情,你还是给曾哥一个机会,看看他如何说。”
牛春妮对曾权也是有感情的,听到曲长歌这么说,她也就点头应下了。
曲长歌又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