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绰绰有余的。他一定认为我们摆了一场鸿门宴等他。”
说完,他又问道:“不过,皇帝还能参加家宴吗,上回我看他那模样,都快大限将至了。”
直截了当,怀瑜开口:“服药之后可以让他暂时下床,看起来与常人无误。”
明长宴立刻理解个中意思。
“我懂了。回光返照嘛。”
过了一会儿,明长宴又想滚到床上去。怀瑜却不让他再睡了。
明长宴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力气,看向窗外,雪停了。九十九宫下面的宫廊,宫女站成两排,一边聊着天,一边清理道路。
他撑着下巴,趴在窗口看久了,怀瑜问道:“你想出去?”
明长宴其实也没有很想出去。
不过,他不出去,有人找上门来了。
午时过后三刻,冰天雪地中,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团子,正活蹦乱跳的往九十九宫滚来。
明长宴越看越眼熟,不消一炷香,红团子脱下外面的披风,露出一张熟悉之际的脸来。
阿珺。
“明长宴!你人呢,快出来和我玩!”
哒哒哒,穿着小靴子马不停蹄的往楼上跑。阿珺的声音清脆,立刻在九十九宫起了回音。
明长宴本就十分喜爱阿珺,后来得知她是怀瑜胞妹之后,这份喜爱又上了一层,说得上是无底线的纵容了。
“姑奶奶,跑这么快也不怕闪着腰。”
他回了一句,就见阿珺推开门,抖落了身上还剩下一点的雪片。
“哇,九十九宫还是第一次这么暖和。你别在屋子里呆着了,你快来教我几招功夫!”
此话一说完,她跑进来,看到怀瑜,立刻销声匿迹。
乖乖地喊道:“怀瑜哥哥。”
怀瑜点点头。
阿珺挤眉弄眼的看着明长宴,看起来像单独和明长宴说些什么。
碍于怀瑜在场,她不敢放肆。
明长宴福至心灵,嘻嘻笑道:“好吧,你要学什么武功,先说好,舞刀弄枪的我可不教你。”
阿珺道:“哎呀,你随便教我两下都行。”
明长宴套上外套,伙着阿珺,二人不动声色,漫不经心,从门口走出。
刚跨出一步,就被怀瑜捉住。
明长宴双手合十:“你就当做没看见吧。”
怀瑜面无表情:“不行。”
明长宴叹息:“那你跟我们一起吧。皇宫的家宴,总不需要你来操心。”
说完,突然想起这里是皇宫。
明长宴灵机一动,连忙嗲声嗲气,故态复萌,“怀瑜哥哥,你罩着我呗。”
怀瑜愣了一下。
二人同时想起,一年前,明长宴刚来皇宫的时候。扮做女人,死皮白脸的跟着怀瑜,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好不熟练。他武功尽失,便缠着怀瑜要对方罩他,说是说给怀瑜端茶递水,叫自己往西,自己绝不往东。但其实相处的所有时间内,都是怀瑜在照顾他。
明长宴那副身子半死不活的,还能让他搬石头不成,端杯水摔一跤都能让怀瑜脸色黑下来。
如今,他虽然恢复了武功,不过记起前程往事,十分新奇,再叫“怀瑜哥哥”的时候,刺激大过面子。
想当年,明少侠还在内心放过狠话,若是以后自己恢复了武功,一定要狠狠地教训这个臭小子。还好这话没叫怀瑜听见,虽然说,曾经的自己确实很努力地想跟怀瑜交个朋友,打好关系。
谁知道,交床上去了。
可见,明少侠确实为此很努力,而且努力过头了。
阿珺听明长宴叫怀瑜叫“哥哥”,很不理解。
同时,他又看了一眼怀瑜。
怀瑜的心情似乎不错,松了口,手上的力气也小了一些,看起来是同意明长宴带着阿珺出去撒欢了。
阿珺没明白个中道理,连拖带拽地把明长宴拽进了桃花源。
正值隆冬,桃花源已经一株桃花都没有。
明长宴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想着要找我学功夫了?”
阿珺面露难色,一五一十的说道:“是因为今晚上的家宴。”
明长宴大感兴趣:“家宴怎么了?”
阿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时说来话长。”
明长宴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阿珺缓缓道来。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大雪的家宴,请了皇亲国戚,平时见不着面,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亲王、郡主、国舅爷,今日纷纷都冒了出来。无论是天子还是百姓,只要一家子凑到一块儿,就避免不了一个问题:子女的课业。
阿珺最怕这个了。
她的课业一般,尚且说的过去。只是烦就烦在那些皇伯伯皇叔叔要看看她的琴棋诗画,阿珺在此方面平平无奇,唯一会一点拳脚。皇帝视她为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怕阿珺什么都不会,皇帝都宠爱依旧,并且逢年过节,便忍不住将阿珺拿出来显摆。
别人亲王的孩子熟读四书五经,出口成章,好不优秀。皇帝显摆阿珺,显摆她作了一首诗,拿出来看狗屁不通。无妨,他是皇帝,就算再狗屁不通,诸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