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而退。不等怀瑜用下一招,他身上就已经鲜血淋漓,被琉璃碎片割得没有一块好肉。却说这丑观音,到也挺爱惜这张脸皮,宁可用身体硬生生抗住碎片,也不愿意自己的脸蛋被划伤半分。
明长宴道:“留他活口!”
怀瑜点头,丑观音却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他纵横江湖多年,行事诡异乖张,全凭个人喜好,天下间难逢敌手,杀人不眨眼,少有吃亏。如今受制于怀瑜,招招不能发力,步步被逼退后,心中懊恼,面色更是难堪。
丑观音一脚踹翻摊位,拦住怀瑜片刻,纵身往后一跃。却不料,背后一阵刺痛,明长宴挽了一个剑花,直逼他面门。
此人被前后夹击,咬牙心中暗咒,一边打一边想脱身的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一滴雨,落在了地上。
空中突然洋洋洒洒,随细雨前来,飘下如雪花一般的白纸。
形状为圆,中间则是四四方方一个窟窿,俨然是纸钱。
紧接着,凄惨尖锐的唢呐声从街尾响起,两排披红戴绿的纸人,敲锣打鼓,鬼气森森,面带微笑,缓慢而行。
明长宴开口:“红白撞煞,纸人抬棺,阴兵开路,阎王借道。”
怀瑜将他护在身后:“嫁衣阎罗?”
明长宴道:“当心,我还从没遇到过他。”
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街头街尾,各冒出两排诡异非常的纸人。前面两排纸人穿红戴绿,丝穗飘飘,四人抬轿,俨然是婚嫁。后两排纸人或肩扛灵幡,高举亡命牌,白纸纷纷,则是送丧。
怀瑜突然捂着明长宴的耳朵:“勿听。音乐有古怪。”
果不其然,内力稍差的明月,在听到过于长时间的音乐之后,神色痛苦扭曲,好似受了什么极刑。
队伍越近,其中的声音就越复杂,有哀嚎、呼救、孩童啼哭,更有娇女嬉嬉笑笑,阴阴测测,扰乱其心神。
行至途中,队伍最前面两个手持亡命牌的纸人突然从身体里抽出一把长刀。怀瑜眉头一蹙,抬脚朝着心口一踢,那纸人却不散架,反而持刀就上。
明长宴将自己的剑塞进怀瑜手中:“我估计纸人被注入了内力,此刻坚硬无比。你硬打它反而无用,它不会死,我们未必。”
怀瑜抱着他的腰,往后轻轻一用力,退了四步。
明长宴微微眯眼,说道:“砍线!”
怀瑜目力极好,经明长宴已提醒,立刻顿悟,往纸人身后看去。果不其然,空气中,有丝丝细线,偶尔反射几缕银光,非常人所不能察觉。
明长宴掰开腰上的手:“你带着我少不得被我拖累,我不至于连几个纸片人都打不过。这喜阎罗在我面前用针,算他踢到了铁板!”
怀瑜看了他一眼。
明长宴索性强行甩开他,一人往明月的方向跑去。他此时满脑子都是疑惑,简直剪不断理还乱,要问的东西多如牛毛。
“死不了!”明长宴喊道。
与此同时,趁乱往明月所在方向奔驰的还有丑观音。二人在明月面前不期而遇,丑观音此时还扮作钟玉楼的模样,出神入化,以假乱真,令明长宴心神受扰。他哈哈笑道:“大师兄,你要保护明月吗?他是叛徒呀,我不是,你看看我是谁,我是玉楼呀,大师兄!”
明长宴烦不胜烦,袖口抖出三针,直接往丑观音面上刺去。
丑观音侧身躲过,就在这一瞬间,明长宴出手将呆愣的明月往身旁一拉。
丑观音嘻嘻笑道:“明长宴,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人过河,我好佩服啊!”
明长宴懒得与他废话。虽然他只恢复了一二成功力,却也能在丑观音手上过下几招。只不过,二人交手之时,偏有纸人作乱。丑观音心中暗道:此番来广陵,先要杀了明月这个多嘴的小子,明长宴若是阻拦,我即便不能杀他,也要叫他吃点儿苦头!
想罢,他手上用力更甚,与明长宴纠缠不休。明长宴欲要看丑观音真容,右手倏出,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前一拉。丑观音使了一招金蝉脱壳,外袍被明长宴抓在手上,身子却已经脱离掌控。他的腰上,赫然别着数十把刀片。
明月瞳孔一缩,大喊道:“大师兄!刀!小心他的刀!”
明长宴一惊,微微睁眼,已是躲闪不及,丑观音的刀片已然势如破竹,携带着一股劲风,朝着明长宴飞来。
蓦然,一股大力将明长宴拥住,原本应该没入明长宴腰腹的刀片,正中明月心口。
空气凝固了一瞬。
丑观音啧了一声:“小明月啊小明月,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识时务这一点。”
说罢,他双手运起一股真气,大力的将明月心口的刀片推入进去,看那架势,势要用同一把刀,贯穿明月之后,再杀了明长宴。
明月呕了一口血,那刀片穿过他心口,撺出来一截,他抿着嘴唇,忍着极痛,决然伸手将这段刀活生生掰断。明长宴尚未做出反应,便被他猛地推开。明月没了支撑点,踉跄一晃,喘了口气,跪在地上。
明长宴震惊不已,半晌没有回神。丑观音刀片齐飞,直直朝着明月扑去。明月此刻无法动弹,任他宰割。腹背重刀,血溅三尺!
他费力的抬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