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把您给防来了 , 慌张地急了脚 , 备的礼物不成敬意 , 教妈妈晓得我们的一番心 。“
“ 二姐说的对 , 妈妈一来 , 我们日后也有了能孝敬的人儿 。“
一旁的丰儿往日也不是那等嘴笨的丫头 , 梁堇和香豆说罢 , 她竟一时作了哪巴 , 只会附和她们二人 。
宋妈妈听了她们的话 , 心中欢喜 , 不管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 但就是教人听了高兴 , 她端起炕桌上的一碟起了糠霜的柿儿饼 , 用干净手绢隔了一人捏了一块与她们吃 ,
“ 你们心里有我这个妈妈 , 教我不知如何喜欢 , 妈妈这没什之稀罕的吃食 , 只这一碟柿饼 , 一碟蜜炙樱桃煎是娘子房中的吃食 , 我借花献佛求了来 。“
宋妈妈指给她们瞧 , 梁堇仪人看去 , 只见白瓷碟里 , 盛着一碗大小 , 红艳艳 ,
艳的有些发紫发黑的吃食 , 闻着有股子樱桃味 , 这样的吃食 , 她们不常见 , 更没吃过
宋妈妈与她们一人分了些 , 梁堇吃了赞味好 , 这樱桃煎倒还罢了 , 多使些银钱 , 打外面总能买来 , 独那碟柿儿饼 , 她方才咬了一口 , 软如棚 , 甜似蜜 , 不像去年的柿儿饼 。
今年的柿 , 九月十月才熟了去 , 做成柿饼 , 又需一个月的光景 , 这十一月方能吃到的小食 , 娘子房中竟八月里就有了 。
香豆也觉诧异 , 问宋妈妈 :“ 今儿不过是八月 , 娘子房中怎之就有了柿饼 , 莫不是去年做下的饼 ?“
宋妈妈道 :“ 要是去年的饼 , 就没什麽稀罕的了 , 这是前儿 , 赵判官家的娘子 ,
不知从哪得了一匣子今年的柿饼 , 自个没舍得吃 , 与响娘子送来了 , 共才三十块 。“
严嫂子家的炕桌上 , 一碟有六七块的样子 , 一块好柿饼 , 被宋妈妈绞成了两块 , 堆在碟子中 , 柿香扑鼻 。
梁堇听宋妈妈这样说 , 不忍咋舌起来 , 这样稀罕的吃食 , 娘子才得三十块 , 竟给了宋妈妈六七块 , 这宋妈妈好生得宠 。
那两碟小食 , 可不单是小食 , 宋妈妈拿此款待她们这些个丫头 , 一则教她们知晓 , 她宋妈妈在娘子跟前不是一般的得势 , 跟着她宋妇妈有前程 。
二则也有压孙婆子之意 。
“ 妈妈得娘子看重 , 若不是托了妈妈的福 , 我们仨哪能在八月里吃上这等好食 ,
只怕说出去 , 都没有人信 。“
宋妈妈见这个唤香豆的丫头 , 能说会道 , 便留了意 。
梁堇不欲表现 , 只附和香豆 , 再不然就低头吃柿饼 , 她们仨来的早 , 来的时候 , 别人都还没过来 , 没一会 , 彩娟和黄翠也来了 , 宋妈妈亦是招呼了一顿 。
“ 春桃姐姐她们来不来 ?“ 香豆趁宋妈妈和严大嫂出了屋 , 问梁堇 , 梁堇道 :“ 八成是不来 , 我听说宋妈妈请了她们明日吃酒 。“
“ 响们是院里的 , 春桃姐姐她们是屋里的 , 合该这般 , 去年孙婆子收干女儿 , 请了屋里的三位姐姐好几回 , 没一个去的 , 不知明日她们来不来 。“ 丰儿道 。
“ 彩娟 , 锁儿和秋雀她们来了合 7“
“ 快别提了 , 她们俩说夜里贪凉露了肚 , 正不好哨 “ 彩娟说话 , 细声细气的 ,
方才宋妈妈教她吃柿饼 , 她让了三四回才接 。
梁堇和丰儿对视了一眼 , 没再说话 。
那厢宋妈妈 , 见孙婆子等人迟迟不来 , 不准备等她们了 , 招呼梁堇等丫头们坐 , 她们七个人 , 刚好坐了一桌 。
桌上有肥鹅 , 有烤鸭 , 有烧鸡 , 堆得满满当当 , 都是些个好菜 , 宋妈妈怕她们不好意思下箬儿 , 一人给撕了一只香喇喷的膈儿 。
梁堇她们站起来用碗接了 , 然后与她道了个万福才坐下 。
“ 宋妈妈藏的好酒水 , 我托了你们的福 , 也跟着沾沾牙 。 “ 严嫂子打帘下过 , 芒进来一个木盆 , 盆里还冒着寒气 , 梁堇站起来去接 , 只见里面放了几块冰疙瘙 , 冰着一只青白瓷 , 细长颈的花鸟酒壶 , 还有些鲜瓜果 。
在场的丫头们都暗道 , 她宋妈妈不愧是娘子身边的妈妈 , 先是樱桃煎 , 柿饼 ,
再是这暑天里的冰块 。
严嫂子欲给丫头们斟酒 , 黄翠挨着严嫂子坐的 , 故而先是黄翠 , 再是梁堇 , 那黄翠坐在凳上 , 受了严嫂子倒的酒水 。
轮到梁堇的时候 , 她连忙站了起来 , 手捧酒盅 , 半弯着腰 , 这严嫂子四十多岁 , 又是梳头娘子 , 论年纪 , 地位 , 梁堇都不能坐着等她倒酒 。
严嫂子给梁堇倒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