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丹枝看着他们进入巷子里,暗道好险。
一定是之前巷口碰见的学妹把她在这儿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这会儿凑热闹的人赶来了。
再迟一步,他们估计会把她和周宴京正好堵在巷子里。
“快去吃饭。”孟丹枝转头催促:“今天陈若烟被判了一年,关键是陈达海居然没来。”
周宴京若有所思:“他大概没有功夫。”
孟丹枝:“难道真忙着赚买回嫁妆的钱?”
周宴京摇头,“苏姨提了离婚。”
孟丹枝张了张嘴。
其实她收到嫁妆时,有一瞬间这么猜过,但是长久以来的认知让她觉得不太有可能。
苏文心太容易心软,太容易被说服了。
孟丹枝微微垂下眼,“是真的吗,那还挺好。”
“前几天说的。”周宴京放低声音:“因为还没定论,我本打算过后告诉你。”
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他知道孟家和陈家的关系,也清楚孟丹枝和苏文心之间是不可能再像普通母女一般,但血缘关系是无法割断的。
孟丹枝又是一个重情的人。
不然就不会因为她被卖嫁妆一事那么生气,她们之间隔着外婆,不可能完全断掉。
“那你怎么现在告诉我了?”孟丹枝抬眸,问。
“因为我打算插手。”周宴京声线磁沉,带着不容置喙:“一开始陈达海必然不会同意。”
孟丹枝想了想陈达海这个人,蹙眉:“他肯定不同意,说不定还会打人,我们又看不到。”
周宴京勾唇:“不会的,他不敢。”
孟丹枝仔细想,说不定真不敢。
陈达海这个人,想要向上爬,胆子却又没有大到哪儿去。
孟丹枝心情怪异,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问:“你插手……会不会不合适?”
周宴京看她,“我是她女婿,哪里不合适?”
孟丹枝:“……”
明明很正经的话题,他这句话却有点不正经。
不过苏文心如果真能离开陈家,就算她和她关系不好,她和哥哥也会负责赡养。
就当还了生她一场-
因为得知这个消息,孟丹枝在接下来的路上都有点走神,得告诉哥哥这个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已到餐厅。
孟丹枝还在想事,亦步亦趋地跟着周宴京,发现他手里还拿了样东西:“这是什么?”
“礼物。”他言简意赅。
“请吃饭了还要送礼吗?”
“需要。”
周宴京眼神幽幽,分割清楚才好。
孟丹枝哦了声,她没觉得他哪里做得不对,自己在人情世故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已入职场几年的他。
乔灼象征性地收费,不送礼确实说不过去。
到包厢时,乔灼已经在。
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很快笑道:“还好我来得早,不然这会儿要你们等我了。”
周宴京伸手推了下孟丹枝的腰,“坐过去。”
孟丹枝也没想多,点头。
她其实和乔灼没什么共同语言,无非是陈若烟的事儿,但周宴京并不同,即使二人已经毕业多年,也不怎么见面,但他们的话题一个接一个的变。
很快,服务员上菜。
孟丹枝坐在里面,眼睁睁看着一道醋鱼被周宴京放到了最边上的位置,距离她最远。
她眼巴巴地看了会儿。
乔灼被她的眼神逗笑,问:“你要这个吗?”
那边摆了好几样东西,他说的是醋鱼前面一道,正好两个位置在一条直线上。
周宴京静静地看着。
孟丹枝摇头:“你们不用管我。”
虽然他没说对,但被指出来好像自己很馋的样子,更不好意思让他帮忙。
她朝周宴京小声:“那个。”
周宴京微微偏身:“哪个?”
孟丹枝偷偷瞪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口味。果然,没用她说,周宴京将醋鱼换了过来。
两人说话很小,几乎听不见,互动也短短几秒。
乔灼盯着看了会儿。
孟丹枝和周宴京原本就熟悉,如今更是朝夕相处,习惯了如此,她自己都没发现。
有时候,家人莫过于如此。
快要结束时,他忽然问:“上次你说还有别的事要我帮忙,正好这事结束,可以说了。”
孟丹枝记起那事:“那个呀,现在不用了。”
当时苏文心报警,现在又得知她提出离婚,她觉得自己应该相信她一次,也许她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乔灼顿了一下:“解决了更好。”
孟丹枝莞尔,没说什么。
离开前,她放下包包去洗手间,留下两人。
包厢里安安静静,将外面的一切声音隔绝,只余下杯盏偶尔碰撞和倒茶的声音。
最终是乔灼开口:“怎么不说话。”
周宴京眉目清淡:“没什么好说的。”
他这一句,让乔灼一愣,复而就猜到他如此态度的缘故:“你今天是故意的?”
“哪里故意?”周宴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