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中间的云龙纹看着挺精致的,比我家老头子收到的那个看着要好。”
李新成笑了笑,抬眼寻找店老板,看到那名中年男子托着一个竹制茶盘从里面出来,上面摆着一个紫砂茶壶和三个紫砂盖杯,热情招呼道:“先生,小姐,逛了一上午也累了,好看的:。过来喝杯茶,再慢慢挑。”
闻言,李新城心底不觉一动,暗道,这店主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老板,我想订几套宴席用的碗碟。就要这套元月白钧窑的高仿碗碟。”她将手中的瓷碗放回木架子,喊了声,“六哥,过来一块坐。”
简洛原本对古董瓷器不感兴趣,随手搁下瓷盘,坐到李新城身旁的藤椅上,端起店主送上的紫砂盖杯,掀开杯盖,喝了口,眉梢一挑,笑着赞道:“老板这茶不一般那。”
李新城捧着茶杯,翻看中年男人刚递给她的高仿瓷目录,细细删选。
“不算什么好东西,也就是一般的茯砖茶。有个朋友前几天去了趟三湘省,就给我带了两块。”中年男人不着痕迹地讨好,“先生如果喜欢,我可以分你一块。”他不说送,只说分。
“就当大家交个朋友。”他突然一拍大腿,立即打蛇上棍的称兄道弟,拎着紫砂茶壶,亲亲热热地给简洛的茶杯添满茶水,“和老弟你说了半天,老哥我都忘了介绍自己了。”
“来,认识下。”王振华伸出右手,“鄙人姓王,大王的王。名振华,振兴中华的意思。这家古玩店是我开的,专门经营各种古玩瓷器,生意勉强糊口。”
简洛从善如流地握住他的右手,“我叫简洛,在家排行第六,人都叫我简六。”
“王老板,我要这套高仿元代钧窑的,还有这套高仿宋影青的,这套清雍正粉彩的。这对清康熙粉彩无双谱方瓶。仿宣德青花博古纹超大碗也要一对,这么大的碗,用来盛汤不错。仿康熙年间的五彩花鸟纹盘要一个……”李新城抬起头,指着高仿瓷器目录,快速报出她决定订的货,“就这些,你算下,报个价。”
王振华一愣,店里虽然经营独一无二的精品高仿古瓷,但极少客人会一次性订这么多瓷器。他下意识地打量李新城的穿着打扮,瞥过她腕子上泛着温润光泽的顶级羊脂玉镯,压下心底的震惊,应道:“好!我这就给你算。大家是朋友,我一会再给你打个折扣。”说着,他从茶几下面拿出计算器,一边看高仿瓷器目录,一边在键盘上飞快按动数字,“康熙的瓶子三万五,仿宣德的大碗两万六,五彩花鸟纹盘一万八……仿宋影青的碗五万,盘子六万,元代钧窑四万二……一共,”
王振华咽了咽口水,即使古董行业有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行话。可一次卖数十万差不多接近百万的仿古瓷,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可以刷卡吗?”李新城深知技艺精湛的高仿瓷,如果跑到国外镀层金,再回国拍卖,那价格何止翻十倍,百倍千倍也属常见。她挑的这些,只要通过特殊手段进行做旧,保管电视寻宝节目里的所谓专家都能走眼。
她的专业,可是冷僻到极点的古文物修复!
李新城曾经亲手做过一次实验,把一件高仿的清代瓷器,做旧成连帝都最好的检测仪器都测不出的“真古瓷”。她老师刘光宇听到了,沉默许久,开口道,全部毁了。药水的配方也毁了,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不是他小心,而是这事要传到古玩界,尤其是玩古瓷的,非得闹翻天不可。
“六哥,麻烦你了。”李新城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信用卡,交给简洛,“密码,还是那个。”
简洛捏住信用卡,起身跟着王振华走到柜台那边,刷卡付账,打电话通知守在外面的属下进来当快递。
离开古玩店的时候,简洛问出心底的一个疑问,为什么非要在这家店买仿古瓷?
李新城一笑,肖家丢的那批古董家具,据说流到潘家园的古董店里来了。不装凯子,幕后主使者如何会上钩?走,再逛几家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