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利用涤尘镜让她毒发,将天狐秘术拿回来。
届时没人会想到这东西在她手里,他们全都去追捕红蓼了,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修炼。
她并非纯血天狐,乃是下等狐族与天狐的结合,修炼一直不得其法,想要真的强大起来就必须修习天狐秘术。但以她的血脉,是一辈子触碰不到青丘至宝的。
若非沐雪沉突然出现,有了红蓼这个馋他身子的做替罪羊,她其实还不敢下决心这么做。
云步虚自始至终都没和婉言说一句话。
仿佛身为道圣宫的主宰,与这种卑贱的小妖说上一句话都是对他的玷污。
他等着婉言将一切说清楚,便在沐雪沉难看的脸色下微微抬手,连结印都不曾,只一道淡淡的灵力,便让婉言无声无息地灰飞烟灭。
做完这一切,他看都没看沐雪沉一眼,身形如消散的金雾,转瞬无影无踪。
沐雪沉耳边只留下他冷冰冰的两个字——
“跟上。”
他不敢耽搁,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婉言消散的地方,闭了闭眼御剑离开。
他并未得到师尊的责罚,但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样过去。
只是在师尊看来,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云步虚现在有什么要事做呢?
其实也没什么。
他甚至都没怎么思考。
只要稍微一动脑子,就会想到红蓼对座下弟子起过的色心,干过的蠢事。
更会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她这样蠢笨的狐妖给吃干抹净的。
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
他一直都知道红蓼很恶劣,身上有很多缺点,但所有的缺点都在她一片赤子之心下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现在他知道了她身上发生过的事,其实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她对他那些甜言蜜语,所谓的真情,究竟几分真几分假,都需要重新判断。
他该庆幸吗?至少她对他没有用上对沐雪沉的手段。
若她一开始就硬来,下药,他们根本不会走到今日。早在她动手的时候,就会死在他的护身玉佩之下。
不知不觉就到了那座熟悉的灵山。
他立在云端往下看,入目便是曾与她住过一段时间的洞府。
他忽然发现,那里的一草一木,在他记忆中都格外鲜活。
甚至连半山腰她摸过鱼的湖他都记忆犹新。
实不该记得这些。
妖族,还是狐妖,本就性情浪荡没有真心,记得与她种种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
在得偿所愿、发现他不是软弱可欺的凡人之后,她不就逃之夭夭了吗?足可见她的劣根性。
这样一只妖……这样一只妖。
云步虚漆黑的眼眸里金光一闪,忽的朝下掠去,速度之快,连沐雪沉都窥不见分毫。
沐雪沉落入林中看了看恭候许久的水如镜,两人见过礼后,后者问道:“怎么不见道祖。”
沐雪沉蹙眉望着一处:“师尊他……像是去找什么了。”
他说的一点没错。
云步虚的确是去找什么了。
他在天上,视角辽阔,比底下的人更容易发现红蓼的存在。
他可真是低估了她,竟然还有胆子回到这里来。
前一秒云步虚还在想,这等粗俗不堪用情不专甚至水性杨花的狐妖,实在不值得他浪费精力过多思虑。
与她发生过的事是他默许,也不能全怪到她身上去。最初的救命之恩哪怕不是必须,也确实存在。事到今日,她既然已经跑了,那就最好能躲一辈子不被他看见,否则他……
否则之后还没想好,他就看见了红蓼。
她出息了,都会用法术遮掩容貌了,可惜道行太低,所有的隐匿在他眼中都荡然无存。
她眉心属于他的莲花印记特别刺目,云步虚看着抱了小黑狗想要逃离灵山的窈窕背影,所有想法都变了。
放不了的。
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要好好惩罚一下这只风流浪荡的狐狸精,让她明白自己的行为错得有多离谱。
红蓼根本不知道在自己后面追到的是云步虚,她还以为是水如镜,所以危机感没有那么强,表情纠结,心事重重。
啸天缩在她怀里,看她这样不禁琢磨道:“大王您想什么呢?不会是惦记着后面那修士吧?”
他如临大敌地在她怀里扑腾:“大王您可别想不开啊!以前那个凡人也就算了,这次的可是个修士,看起来我们加一起都不一定是对手,这若是玩脱了,咱俩都得祭了!”
红蓼气结:“是你在想什么才对,我在你眼里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那可是仙盟盟主水如镜,看那排场你还认不出来吗?轿子!注意那个洒金的轿子!我是疯了才会惦记他!”
……不过话说回来,她确实挺疯的,她前不久惦记的甚至是仙盟盟主都够不上的仙族大BOSS。
“大王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难怪总觉得那轿子的出行方式像是哪里听说过。”啸天吓得使劲往她怀里钻,“大王您快点,我怎么觉得周围好冷,我们好像要被追上了!”
红蓼无语得很,哪里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