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换衣服,天哪,应该不会,最主要还是不敢啊。
但被这么一问,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够体贴一样。
路景寒对自己这么好,在车上照顾自己的那么细心,还还给自己塞药,换衣服。
可他喝醉酒那次,自己什么都没帮他,连水都没帮他倒一杯。
夏小沐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些歉意,小声说:“那你下次再喝醉,我也这样照顾你。”
怎么会这么好欺负!
明明是自己在耍无赖。
路景寒气的,伸手揉了揉他睡的满脑袋的呆毛:“过来,先喝点粥,然后把感冒药吃了。”
虽然已经是深夜,王姨怕夏小沐烧退以后,会肚子饿,锅里一直给他煨着粥。
香甜糯软的白米红豆粥一碗吃下去,总算让生病带来的虚弱的身体,有了些精神和力气。
路景寒离开后,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生病带来的虚弱,让他更加的感性,心软。
这是第一次,生病时有人这么照顾自己。
路景寒的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以什么样面孔去面对他,更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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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沐的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早上彻底退了烧,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即便如此,路景寒还是没送他去学校,嘱咐他留在家休息。
去不了学校的夏小沐,趁着这个时间,给《时空》做了最后的调整,并试着把夏千柏教他的方法,在每一个闪亮的行星周围打上一层光晕,让黑幕中绚丽的色彩银河里,又增添了一丝柔美。
直到下午,才终于完成这幅作品。望着有更进一层《时空》,夏小沐浑身轻松愉悦。
路景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沐,在吗?”
夏小沐手一抖,提在手里洗笔桶差点掉在地上。
昨天那件事过去后,他一直不敢太直面他,一说话就觉得特别脸红。
镇定!
他警告自己。
路景寒都没觉得有什么,你这么慌做什么,也太做作了!
他理了里理头发,拍拍脸,深吸一口气,才走过去开门:“景寒哥,你回来啦?”
他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
路景寒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淡然的问道:“感冒好点没,王姨说你又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
“好多了,我一直在给这幅画做最后的调整,明天就准备带去学校提交上去。”
“画的真不错。”
路景寒看着《时空》,赞叹的同时,心里也在暗暗惊叹。
他不懂画,但也能看到出来,这绝对会是一幅惊鸿之作。
夏小沐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
路景寒:“给你说正事,爷爷马上八十岁大寿,路家这个周末会在老宅办寿宴,爷爷说让我带你一起过去参加。”
夏小沐一听,眼睛亮了:“路爷爷要过生日啦,那我也画一幅画送给爷爷作为生日礼物怎么样?周末的话,现在画还能来的及。”
路景寒笑了:“可以。爷爷收到肯定会很开心的。”
他本来就是这样想的,爷爷的朋友中有很多知名画家,画商,油画收藏家。这些人当天也会出席寿宴。
夏小沐若是带着作品过去庆贺,以爷爷的性格定会展示给大家一起观摩,这也正是给夏小沐扬名的一个机会。
他原本就是想劝夏小沐画一幅作品过去,现在看来也不用自己说什么了。
夏小沐说画就画,晚饭的时候就在开始构思,回到房间就找了一个合适的画框,开始在上面绷新的油画布。
路景寒帮他扶着画板:“你想好画什么了?”
夏小沐点头道:“榕树。”
路景寒奇怪:“榕树?为什么是榕树?”
因为不管是夏小沐之前简笔画的《life》还是在老宅当自己面画的《sunshe》。
都能看的出来,夏小沐比起对于实景实物的绘画,跟倾向于将事物抽象化,把人内心世界的,人性本质,通过色彩线条图案来展现出来,他的画,是能震撼到看画人灵魂的作品。
夏小沐跟他神秘一笑,细长的眼睛带着一丝狡黠,凑过来小声:“我也想讨好路爷爷呀。你看吧,等我画出来,路爷爷肯定喜欢。”
鬼灵精怪的。
路景寒笑了,忍不住戳戳他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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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路爷爷的寿辰宴,李海开着车,路景寒坐在副驾驶,景怡和夏小沐坐在后座。
驶进老宅别墅区的一条大道后,就看到路边停泊的一辆辆豪车,从车里走出来一位位衣着光鲜的来自各个行业的的宾客。
能有幸被邀来参加寿宴的人物,全都是在各个领域的领头人物。所以今天的宴会,也可以说是很好的社交场合。
于是还未进入宴会场,他们就开始互相握手,交换名片,谈笑声恭维声连绵不断。
突然景怡指着车窗外一个人惊呼:“简行?!他怎么也来了?爷爷怎么会邀请他?”
话音刚落,路景寒立刻冷眼扫了过去,深邃的眼睛眯了起来,带着骇人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