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受到爱过。”
陆国梁望着对面的陆越泽,没办法说出更多劝告的话。
他这些年,或多或少也有在关注陆越泽的消息。
他看着他从敏感偏执的少年成长为心机深厚的集团继承人,却没有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陆越泽的心态发生了改变。
不……或许是在元猫猫出现的那一天,陆越泽就变了。
陆国梁残疾的双腿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嘶了一声,按住自己的腿。
陆越泽看了他一眼,问:“你现在还是站不起来么?”
陆国梁道:“没错,和过去一样。”
明明只是从楼梯上摔下来而已,医院里遭遇比他严重的多得是,那些人在接受治疗后,不说能恢复如常,至少坚持站起来个一两分钟。
而他呢,聘请的医师是全国最顶尖的,但无论是做了手术还是服用了昂贵的进口药物,他却仍旧没有办法站起来,哪怕一分一秒。
陆越泽道:“去给我妈扫一次墓吧。”
陆国梁:“……什么?”
陆越泽道:“医生不是说你的腿早就康复了么,站不起来,是有别的原因吧?”
陆国梁搭在轮椅上的手颤抖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那就算了吧。”陆越泽轻描淡写道,“我走了,以后没事别找我。”
……
返程路上,小猫咪像条围脖一样缠在陆越泽的脖子上,胡须随着猫叫一抖一抖的:“喵~喵~”
铲屎官,铲屎官。
猫猫问你一点**的问题,可以吗?
陆越泽:“我爸的腿?”
元猫猫拍了拍铲屎官的肩膀:“喵!”
正是如此!
知本喵者莫若铲屎官也!
陆越泽想了想,道:“你知道心理障碍吗?”
元猫猫道:“喵~”
知道。
人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精神状况也会影响机体器官的功能。
在神经高度紧绷的条件下,人的五感可能会失误或者失灵。
陆越泽道:“他会瘫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元猫猫:“喵……?”
你爸压力很大?
陆越泽“嗯”了一声:“毕竟他心里有鬼。”
在陆国梁从楼梯上摔下来后,陆越泽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陆国梁会认定他是来替苏常悦复仇的?
而他得出来的结果是,陆国梁在醉酒中产生了幻觉。
或许有那么一瞬,陆国梁从他身上看见了苏常悦的影子,在愧疚和恐惧中,没有站稳,自己跌下了楼。
也正是因为这样,陆国梁的腿都治好了,也没有办法站起来。
因为陆国梁自己也清楚,苏常悦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元猫猫问:“喵……?”
那你叫他去扫墓,是在帮他?
陆越泽笑了笑:“不是,我又不是好人。”
元猫猫蹭陆越泽的脸:“喵~!喵~!”
不准这么说自己。
在猫猫心里你最好了喵!
前方是红灯。
陆越泽挠了挠猫咪的下巴:“我叫他去扫墓,是觉得我妈需要他的道歉。”
“至于他的腿,我不在乎。”
元猫猫想,不管是心理还是病理,在轮椅上坐这么多年,陆国梁的腿应该是好不了了。
或许这就是报应。
窗外车流如织,日光随着遮挡物的不同而被切割成不同的形状,陆越泽的眼睛也被照得或明或暗。
陆越泽忽然道:“元遥,我给你说过我遇见你之前的过去吗?”
元猫猫抖了抖耳朵:“喵!”
没有喵!
陆越泽把车停在路边:“那你愿意听我说吗?”
……
陆越泽的父母是自由恋爱。
所以陆越泽认为,在他拥有记事的能力前,应该还是体验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时光。
不过他更明确的记忆都来自于陆国梁出轨后。
苏常悦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陆越泽身上,给他请最好的老师,为他安排好满满当当的课程,让他像精密的仪器一样运转。
如果机器出错了,苏常悦会像传统的家长一样骂他打他。
在陆航出生后,苏常悦变得更加极端。
每当陆越泽做了什么不符合她心意的事,她就把陆越泽反锁进屋子里,只给他提供书、水和食物,把他关上很久。
放陆越泽出来的时候,她又总是哭,一边哭一边道歉,说不该让陆越泽和她一起受苦。
后来或许是被苏老爷子劝了,苏常悦会定期去看心理医生,回来之后,往往会留给陆越泽一段平和的时光。
但在短暂的宁静后,苏常悦又会恢复成那个时而脆弱时而暴躁的母亲。
陆国梁受不了神经质的妻子,经常和她吵架。
苏常悦那时候就会反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比较好?
在发生火灾之前,陆越泽只当她是气极之后口不择言。
……
陆越泽摸着小猫温暖柔顺的皮毛:“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