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输玄明离开,己方众人这才各自落座,长生转头看向大头,“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大头知道长生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柳天林等人,略一沉吟出言说道,“他们追的应该是那个戴头巾的苗女,往东走的那个好像是跟您套近乎的王仕仁,柳天林他们现在已经追上了苗女,正撵着她往南跑。” 由于长生眼下并无灵符,便不知道灵符与灵符之间的感应有多具体,“他们之间相距多远?” “挺近的。”大头说道。 “不过十丈。”杨开补充。 “王爷,我还是去看看吧,”大头说道,“他们要是真把苗女给杀了,其他得到灵符的人肯定人人自危,搞不好会联手对付咱们。” “不用去,”长生摇头说道,“他们应该只是去苗疆确认一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是要与苗女为难。” 见大头疑惑皱眉,杨开开口说道,“王爷说的对,你别忘了,柳天林一行有不少人,倘若他们真想抢夺灵符,追上苗女之后势必将其团团围住,苗女如何还能快速移动?”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大头终于放下心来,转而伸了个懒腰,“哎呀,可让这个家伙憋死了,从头到尾耷拉着脸,搞的欠他好多钱似的,话不敢说,屁也不敢放。” “我看你也没少说。”释玄明笑道。 大头并不搭理释玄明,而是冲长生说道,“王爷,您说都是天仙,这俩人的脾气咋差的这么大呢,一个嘻嘻哈哈不着调,不好好看场子却跑出去找人下棋,另一个却是死较真儿,说话大声点儿都不行,你看他刚才瞅我那一眼,恶狠狠的,我要是声调再高点儿,他肯定把我撵出去。” 长生说道,“并不是所有的神仙都千篇一律,神仙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人性,不过他们的脾性虽然不尽相同,但虑事还是非常周全的,处事也同样公正。” “我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大头说道,“刚才那个神仙好像也没问老头儿几个问题。” 长生点头说道,“刚才那位来自地府的仙家问的问题的确不多,不过每个问题都是点睛之笔,而公输玄明的回答也颇为巧妙。” 长生说到此处略做停顿,转而再度说道,“有些仙家问的是具体的事情,通过候选之人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来推断他们遇到其他事情会怎么处理,而刚才那个仙家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没问具体的事情,只是问了几个比较重要的问题,以此确定公输玄明为人处世是怎样一种态度,遵循的是什么原则,只要有固定的原则,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会遵循这个原则去处理。” 长生接过大头递来的水囊抿了一口,转而继续说道,“刚才那位仙家想表达的意思大致有三点,一是别太高看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草率定论,更不能草率处理。二是世人虽然率真淳朴却多有愚昧,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最后一点就是施恩不可图报,对世人好别指望他们会领情,到最后恩将仇报反咬一口都有可能。” 长生言罢,大头等人尽皆点头,他们心悦诚服的跟随长生有诸多原因,其中之一就是长生头脑清醒,不但能将复杂的事情理顺,还总能意简言赅的抓出重点。 长生继续说道,“公输玄明的回答看似中规中矩,实则极为巧妙,坦言自己见识不足,不能明辨是非,所以遇到事情一定三思而后行,不武断的相信自己,也不轻信谣言,他的这番话说到了仙家的心坎上,在仙家看来凡人都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好在公输玄明的态度端正,知道事事小心,时时慎重。” “还有,”长生又道,“刚才仙家有句话说的颇为刻薄,问公输玄明是不是自认为可以分得清是非善恶,他之所以这么问,乃是为了试探公输玄明能不能端正心态,摆正位置,如果换成一个自视甚高的人,很可能会对这个问题心生反感,好在公输玄明并没有因为丢了面子而出言反驳,而是很虚心的承认自己有所不足,这是个很聪明的做法,也是个很正确的做法。” “王爷,虚心好像是不自信哪,”大头说道,“到底是自信好,还是虚心好?” “虚心和自信其实并不冲突,”长生摇头说道,“做人既要自信也要虚心,面对不如自己的人一定要自信,甚至是武断,千万不能轻易采纳一定要虚心,因为人家已经用事实证明了他们的优秀,就像刚才那个仙家,那可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天仙,在他面前必须虚心,咱们这点儿见识在人家面前当真是不值一提,倒不是说咱们愚蠢,而是咱们年龄太小,经历的事情也太少,如果咱们也活上千年,可能见识和境界比他还高。” “王爷,您就别谦虚了,”大头笑道,“我感觉您的境界一点儿也不比那些神仙低,他们心里想的啥您都能猜到。” 长生摇头说道,“你太高看我了,仙家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仙家知道,对仙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