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就在此时,巴图鲁的声音再度传来,“打,给我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老子上面有人,谁也奈何不得我。”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苏平措,看来这段时间苏平措没少给巴图鲁擦屁股。
就在堂上鬼哭狼嚎之时,长生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干咳之声,清嗓子的咳嗽和故意咳嗽他分得清楚,后面的干咳是故意咳嗽。
听得干咳之声,长生转头回望。
此时县衙外人山人海,摩肩擦踵,长生一时之间也寻不到先前是谁在咳嗽,但其中一人恰好在此时抬手擦拭鼻翼,他便多看了此人一眼。
待得定睛细看,瞬时发现此人自己竟然认识,不是旁人,正是当日放走的倭人佐佐木。
佐佐木的出现令长生有些意外,但也不是非常意外,因为苏州离江淮很近,尤其是众人所在的姑苏县,离孙儒霸占的江淮地区不过三四百里,倭人若是知道巴图鲁与他的关系,一定会过来将巴图鲁抓走,佐佐木此番出现,极有可能就是来抓巴图鲁的。
长生并未长时间的盯着佐佐木,发现是他之后便回过头来,巴图鲁并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还在堂上大耍威风,“你俩只能活一个,谁先招供我就让谁活,都不说就全打死,实话不怕告诉你,老子不但州里有人,朝廷里也有人,别说打死两个,就是打死两百个也没事儿。”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无奈苦笑,自己这个大师兄算是将狐假虎威演绎的淋漓尽致,就这么个闹法儿,直到今天也没被倭人抓走简直是个奇迹。
不得不说巴图鲁的这个法子的确有用,生死关头,奸夫霪妇为求活命,立刻争着认罪招供。
眼见二人招供,巴图鲁好生得意,先是让主簿记录二人罪行,随后又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县令,让人家学着点儿。
长生虽然面朝公堂,却悄然后退,而佐佐木也缓慢的往前挤了挤,来到长生身后。
佐佐木假装抬手擦拭鼻翼,遮住口唇低声问道,“长生君,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来干什么?”长生随口反问。
“我们奉命来抓那个黑壮汉子,”佐佐木低声说道,“你快将他带走吧,不然我们要动手了。”
“你们来了多少人?”长生又问。
“二十几个,”佐佐木说道,“我们打不过你,你也别跟我们打了。”
“我不会杀你。”长生说道。
二人声音压的很低,但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近处的陈立秋,但陈立秋并未回头,只是假装看向公堂,用眼角余光往后瞥了一眼。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但我如果再自己跑回去,他们会怀疑我的。”佐佐木低声嘟囔。
“嗯。”长生发出鼻音。
担心被同伙察觉,佐佐木便不敢长时间靠近长生,见他答应,便转身想要挤往别处。
“船回来没有?”长生低声问道。
长生发问,佐佐木只能假装捆绑鞋带儿弯腰回答,“今早刚刚靠岸。”
“来了多少人?”长生又问。
“很多,八大家族都派人来了,你们多加小心。”佐佐木低声回答,言罢不等长生再接话,便慌忙远离。
此时巴图鲁正在享受围观众人的喝彩和夸赞,志得意满,好生威风。
长生此番过来只为带走巴图鲁,无心与倭人多做纠缠,便冲陈立秋和苏平措使了个眼色,三人挤出人群,来到公堂之上。
别人不认识长生和陈立秋,巴图鲁却是认识的,眼见二人在苏平措的陪同之下突然出现,喜不自胜,一蹦三尺,“哈哈,老三,老五,你俩咋来了?”
“我们来接你回家过年。”陈立秋笑道。
“回家?”巴图鲁愕然。
陈立秋先前听到了长生和佐佐木的对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出言催促,“对,快走吧。”
“这么急?案子还没断完呢。”巴图鲁并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长生担心倭人发现己方众人的坐骑,便伸手拉扯,“走吧,以后再来断。”
“等等,我的神棍。”巴图鲁转身走向公案,扛起了自己的镔铁棍。
见到镔铁棍,长生这才想起准备的马匹不够,巴图鲁人高马大,足有三百多斤,而这根镔铁棍也重达三百多斤,一人一棍,一匹马根本不够用。
见长生皱眉,陈立秋猜到他心中所想,“我帮他拎着棍子。”
长生点了点头,陈立秋很是消瘦,骑的又是公马,负重四五百斤问题不大。
长生随后冲苏平措交代了几句,转而与二人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之下离开公堂,寻到坐骑,连夜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