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等养养下次睡着……要是我忘记了,就叫沈风骨。”
沈风骨没有说话,只拍着冉木的背,好半天才说:
“哪天养养不认识我了,怎么办?”
冉木连忙紧张地坐直了身体,抱着沈风骨的脖子,保证道:
“不会的!养养从小到大做过很多次梦,可是每个梦里面都有你,所以我醒的时候,就算什么都忘了,也会记得沈风骨。”
沈风骨闻声柔和了眉眼,低头和冉木碰了碰额头,问:
“养养想不想看看,你身上的记号?”
“咦?什么记号?”冉木呆呆地问,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解地说:“养养洗澡的时候看过,没有胎记。”
“不是胎记。”沈风骨将青年抱近了些,伸手将扎在冉木裤子里的上衣下摆拉出来,粗糙的指腹摩挲了一下后腰左边部分那片白腻的肌肤,幽深的目光凝在上面,低声说:
“养养看看。”
冉木便扭过头去看,随即惊讶地睁圆了眼。
后腰原本细白如瓷的肌肤,不知何时竟印上了三个黑色的小字,一眼看去简直和皮肤融为一体。
冉木紧张地伸手摸了摸,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小字就像长在肉里面。
“为什么会有这个?”
哪怕冉木是从上往下看,也能轻易认出,那三个字就是沈风骨的名字,而且是冉木自己的字迹。
沈风骨抚了抚那三个字,有些嘶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听着却很平静。
“以前有一次,水族馆着火,养养还很小,虽然没有受伤,但醒来后就很害怕,也不认得我。后来过了几个月,养养睡着再次醒来,就把我记起来了,这个记号是那次养养醒来后自己弄上去的。”
“可是我不记得怎么弄这个记号了。”冉木搓了搓后腰,小声说:“平时洗澡也没看见。”
“这是海怪的标记,可以标记自己,也可以标记别人,只有我在的时候,它才会出现。”沈风骨耐心地解释,“养养平时洗澡我都不在,它自然不会出来。”
“我懂了。”冉木反应过来,惊喜地笑了,似乎觉得那个标记非常有趣,手指贴着后腰摸了半天,又傻乎乎地说:“长老以前教了养养好多海怪的能力,可是我好多都忘记了,要是长老知道了,又要说我傻。”
话说完,冉木又看向沈风骨,一字一句地说:“有了记号,我就不会忘记爸爸了。虽然我忘记那个时候我为什么要做标记,可是养养一定是舍不得爸爸难过。”
“嗯。养养是好孩子。”沈风骨揉了揉青年的脸,语气极为温和。
他和冉木提起过往的时候,总是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神色也始终如常,从没有低落负面的情绪出现。
或许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爸爸”,冉木才养成了这样无忧无虑的乐观性子。
沈风骨抱了一会儿青年,才将冉木放回沙发,面对面低声问:
“那个女人,就是安若素,到底对养养做了什么?”
冉木这才记了起来,皱了皱鼻子不高兴地说:
“爷爷给我的刀是软绵绵的,可是扎到安若素,就流血了。好奇怪。我要去拿刀检查,她就拦着我,她的眼睛也很奇怪,会发光。然后养养就觉得很困。”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沈风骨问。
“没有。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像坏人,就是会发光,蓝色的,可是养养没有太大的感觉。”
冉木发愁地想了想,说:
“我觉得,她就是怪兽。”
沈风骨沉思片刻,起身走到了那张桌子边上,接着取出手帕蹲下去包住了那把匕首,触手时便明显地感觉到了刀尖的柔软,眉头跟着拧了起来。
原本沈风骨是没打算去碰那把匕首的,因为匕首是物证,碰了或许会破坏案发现场。
这种情况下直接报警是最好的方法,让警方来检验一下刀上的指纹,基本上很快就能查出是谁做的手脚。
但冉木说那把匕首是软的……这就超出了警方所能处理的范畴。
沈风骨站起身,隔着手帕折了一下那把匕首,果不其然,整把刀都是柔软的材质。
冉木也跟了过来,紧张地说:
“这个匕首太奇怪了,要是让爷爷知道,他们会不会害怕?”
恐怕没人都理解为什么一把软刀能把人捅出血这件事。
沈风骨是唯一记得苏遇白和纵火犯的人,这会儿已然猜到了安若素的身份。
那么,按照以往的轨迹,当他发现真相的时候,安若素也离死亡不远了。
只是这一次,男人可不打算轻易就这么算了。
把别人的人生当成一本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肆意搞破坏,哪怕受到惩罚,也让被影响的人反感至极。
沈风骨将匕首放回桌上,转身牵起了冉木的手,低声问:
“养养想不想让网友们看一下这把神奇的匕首?”
冉木疑惑地歪了歪头,问:“他们不会害怕吗?”
“不会。这可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