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慢慢悠悠地打了个圆场。她伸出手，又给自己夹了一块绿豆糕，然后才漫不经心道：“哦，对了，三宝，我忘了和你说了，赤纯他喜欢真真哦。”
静默。
在屋内一片绝对的死寂中，因果镇定自若地将绿豆沙放入口中，顺便补充了一句：“而且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静默。
随后三宝和赤纯同时猛力站起：“你说什么？！！！”
“赤努赤纯！”三宝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青年：“因果说的是真的吗？！！！”
“我……”面对少年几乎要喷火的目光，赤纯难得哑然一瞬，随后才轻声道：“我没有……”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哑然成为了点燃三宝的火苗。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赤纯怒吼道：“你他妈还是人吗！她才十六岁啊！她心理年龄才六岁啊！你怎么敢的啊！”
被对方这么一喊，赤纯面色一僵，随后也猛地站了起来：“龙三宝，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他娘的弄丢自己妹妹十年！她现在不认你也不记得你！你凭什么来干涉她的生活？”
“你他妈闭嘴！别给我在这里转移话题！你自己老实交代有没有趁着珍珍脑子不好占她的便宜！”
“我？我占她的便宜？！哈，龙三宝，且不说我根本就对你妹妹没有那种意思。你他妈别把这种肮脏的心思按在我身上，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个内心肮脏卑鄙的修仙者！”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我再说一次，别转移话题！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
在赤纯与三宝的隔桌对骂间，一个平淡的声音轻轻响起，又很快湮没在声浪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此人的离去。只有挑起这场争吵然后隔岸观火的因果手指一顿。她微微眯起血色的眼眸，看着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少女在喧嚣中沉默起身，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餐厅。
*
今天齐安迟到了十分钟。
这也是他这三年来与令雨霏相约树下读书的第一次迟到。
所以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那棵约定的高大樟树之下时，白衣少女已经在树下坐了不知多久，面前的草地上放着一本翻开了一半的书。
“抱歉……抱歉苏师姐！”
穿着灰色外门弟子服的少年扶着树干大口喘着粗气，道：“刚刚有一个对戏剧颇有研究的修士在湖心亭里与我相谈甚欢，我一不小心就聊得超出了我们约定的时间……非常抱歉！”
“……”
令雨霏没有立刻回话。
片刻后，她才轻声道：“没事，下次你如果实在是有事的话，就发个传音给我说一声就好，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齐安摇了摇头：“我不会再迟到了，没什么事比和你一起看书更重要，我……”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对不起。”
“……”
白衣墨发的少女又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书本：“我又没生气，你老是和我道歉干什么啊，搞得我多凶一样。”
齐安一怔，下意识回答道：“可是我感觉你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
令雨霏握着书本的手指微微一顿。
“你想多了，齐安。”她低声道：“坐下来吧，今天我只拿了两本旧书，将就看吧。”
齐安迟疑一瞬，随后还是安静地坐了下来，翻开地上的一本书，开始认真的。
树下安静着，一时间，只有两人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半晌的静默后，令雨霏突然开口，道：“昨天《白雪公主》的那个抢救真的很精彩，恭喜你。”
齐安微微转头看向她，唇角勾起：“谢谢夸奖。其实也说不上是多么精彩的表演，只不过观众们当时不太清楚状况，我才能用台词糊弄过去而已。”
“是吗？”令雨霏轻笑了一声：“我倒是觉得你把《白雪公主》改编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齐安却摇了摇头：“但我这个改编之后的《白雪公主》已经和原著是两个故事了。我脱离了原著‘儿童故事’和‘浪漫爱情故事’的本义，将这个故事编的更加贴近现实，也缺少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令雨霏又不做声了。
半晌，就在齐安以为她又在开始继续看书的时候，一句极轻的话语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可现实都是丑陋的，不是吗？”
齐安微怔，轻声道：“……苏师姐？”
“齐安，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和《白雪公主》算是同一个系列的。”令雨霏慢慢道：“这也是个童话，名字叫做《美女与野兽》。”
“野兽原本是王子，因为受到了女巫的诅咒而变成了相貌丑陋的野兽，只有得到一个真爱之吻才能变回人形。”令雨霏语气平淡地说着：“嗯，当然了，这是童话爱情故事。所以故事中善良而坚强的女主人公透过野兽丑陋的外表看见了对方美丽的心灵，爱上了对方。所以野兽变回了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