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
简晴说:“26。”
谢韶筠嗯声,把翘着腿放下来,说:“几月生。”
“三月。”
“我十月生,只要简姐不介意,叫我妈也行。”
简晴一点也不生气,侧过脸,眼底有很浓郁的情愫、殷勤、渴求。
她说:“谢韶筠,那晚玩偶里,是你吗。”
掀了掀眼皮,谢韶筠没什么情绪直视她:“是我。”
“这是第二次了。”谢韶筠说。
“什么?”
“这些年你无所不用其及的活着,挤占别人生存空间,有杀过人吗?”
简晴目光一刹那变了,有点湿
腻的盯着谢韶筠。
好像的确在认真思考谢韶筠的问题(),最后摇头说:我是合法公民。
但你把我杀了。谢韶筠目光停在简晴小腹的位置:已经是第二次了。是不是?
简晴张了张嘴◣(),急于替自己辩解。
“是他们不好,我永远不会叫你死。”
“只会喜欢你、爱你。”
她仰视的看着谢韶筠,谢韶筠也在看她,弯了弯唇。
唇瓣很艳,妩媚的勾着一点弧度,眼底笑意散开,是毫无保留的厌恶,但又蛊着简晴所有的视线重复她的话:“喜欢我?要追求?”
“你也配啊?”茶杯啪的一声打翻。
谢韶筠站起来,简晴伸手拦她,所以谢韶筠的目光自上而下停在简晴腰上的位置。
讥讽的笑她:“杀人证据不是一直都在你身体里吗,两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连我送你的娃娃都保护不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谢韶筠垂眼,遗憾而残忍的看着简晴:“杀人犯说爱我,简晴你猜,在我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简晴所有表情凝固到脸上,喉头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再一次想到手术是那天,谢韶筠的头掉下平车,用明媚无声的笑容说她没用,以后无论谁提起这句话,简晴都会变脸,但那些言语中伤不到简晴。
直到眼下,谢韶筠再次站到她面前,用无比平静地语气陈述她杀她的事实,简晴脖颈青筋爆出,手指攥紧,从指缝里渗出鲜血。
脸上浮于表面的温柔消失殆尽,丑陋慌乱地要开口辩解,但谢韶筠指出,任何辩解都是无效的,因为证据就在简晴身体里。
秋日的阳光迎着简晴的视线,刺目地从四面八方戳入她的身体内,她忽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重地发出一声闷哭。
谢韶筠轻笑了一声,走出咖啡厅。
简晴透过玻璃窗看着渴望地背影,因为太亮眼了,身形合着光辉,把简晴炽热的心脏,刺出万箭穿心的孔。
至此简晴承认,无论她用怎样的手段,一生都没办法渴求谢韶筠给予的爱情。
证据就是那颗肾脏,谢韶筠会死,是因为简晴。戴着它,代表简晴一辈子都将带上囚徒的枷锁。
*
从咖啡厅内出来,阳光正好,许久没有晒太阳了。谢韶筠想出去散步,没有叫保镖跟着。
她穿过一条马路,走了一阵,无意识行走,南城大街小巷她算熟悉,所以也没有看方向牌,皮肤因为阳光照射而微微发热。
走了一阵,肚子饿了。
左手边是一家便利店,谢韶筠走进去。
点了几样关东煮,多要了些汤,告诉店员不要加辣。
店员低着头,把关东煮捞到纸杯内,右手还抱着一个一岁半的孩子。
她身材微发福,圆脸,很和善穿着店里红色制服,装完关东煮,谢韶筠要结账。
店员也没抬头,语气温和对谢韶筠
() 说可以吃完再结账。
侧脸透着母亲的慈爱。
谢韶筠笑着接过纸杯,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随口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女人便跟着弯起眼睛,抬眸看了谢韶筠一眼,随后眼睛睁大。
“小姐……”
谢韶筠疑惑问:“怎么了?”
女人表情变得慌乱,她把孩子放到儿童车内,盯着谢韶筠的脸又看了几眼,说:“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他,我想出去打通电话。”
女人眼眶有些湿润,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急切的向谢韶筠散发需要求助的信息。
谢韶筠没有很在意,说:“可以啊。”
不过提醒她,以后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陌生人照顾。不安全,也不合适。
女人情绪激动点头,告诉谢韶筠孩子的名字叫“朱念”。
“他爸取的名字,为了纪念我们全家的恩人。”
谢韶筠莫名其妙被她感激的眼神注视着,端着关东煮坐到距离孩子比较近的凳子上。
三分钟后,女人返回,紧随其后是一个男人,个头高,皮肤黝黑,脸颊横了一条狰狞的刀疤,快入冬了,他穿着短衬,露出了手臂,手臂上缠着一条生龙活虎的青龙。
谢韶筠视线看过来,男人眼底滚烫的眼泪便直直的砸在地面上。
“谢……”他嘴皮发干,搓着手臂,甚至不敢上前,站在门口,叫她:“……小谢。”
谢韶筠抬手遮了下光,后知后觉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