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他了。”
池漪很用力的抿着唇瓣,喃喃自语:“明明带了的……”
她好像无法接受自己这样的疏忽,重新一遍再次开始翻找,直到王秘下一通催促电话打来。
池漪掐灭电话,没有再看墓碑了,归入黑夜里。。
谢韶筠听见她轻声说:“是我不好……总是把一切办的更坏。”
“难怪你今天叫了简晴,没有叫我。”
谢韶筠是在这一刻,听出池漪平淡语气里浓浓的一瞬崩溃。
黑夜里,她的双腿仿佛一下子被抽打变得弯曲,谢韶筠的视角能够看到她的影子被光线切割成七零八碎的阴影。
不知道为什么,谢韶筠心里有些难受,她不耐烦恐吓简晴的那一声,竟然成为别人情绪崩溃的巨手。
从小到大,谢橙教育谢韶筠,女孩子可以很柔弱,但不能软弱。
可以骄傲,但不能娇气。
勇敢自由无畏是谢家女孩子来到人世间,最先要记住的事情。
无论是谢韶筠,谢倾城,还是谢藏心,谢橙都是这么教育她们的。
她们有权利去做一切令自己开心的事情,假如当下的事情做完叫自己后悔、愧疚了,可以不用去考虑外在因素,只要回头纠正会令她高兴,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即使池漪情绪崩溃本来与谢韶筠无关,但看见黑夜里被压弯了腰的端仪女精英,谢韶筠想了想,于黑夜里抬起头,叫了她的名字:“池漪,你好,我是谢韶筠。()”
“?[(()”
池漪先是表情呆滞,然后低头茫然四顾的去寻找发声来源,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墓地了,没有墓碑,只有长长的一条盘山公路。
远处司机将车停摆正,再远一点的距离里,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视野里由远及近。
“谢韶筠?”足足长达十五秒钟的观察,池漪抬起了手,她有轻微的近视,视线聚焦到骷髅头项链上,池漪总算喊出了谢韶筠的名字。
谢韶筠应声,然后没有后续了。
她喊她,本来是为解释刚才那一声“简晴”不是墓地主人发出来的,而是她这个寄生灵魂的恶作剧。
然而池漪竟然对谢韶筠的存在并不感到意外、好奇,没有受到惊吓的模样,更不是报警或者惊慌失措要去看医生。
谢韶筠惊讶地想,她可真是个怪人!
司机下车,为池漪拉开车门。
如同谢倾城形容的那样,没有什么可以令她丧失冷静,池漪情绪稳定、内心强大、泰然自若的坐上车,回家的这一路,她都没有说话。
车灯开着,很快池漪视频通话过来。
头顶灯光晃人眼,池漪把谢韶筠捧在手心里,用另外一只手柔软的指腹把骷髅头的轻轻地的裹着。
灯光暗淡下来,谢韶筠不方便道谢,于是用骷髅头点了点池漪的手指。
这之后池漪在车里接了通视频通话。
“劳伦斯,晚上好……”
她用一口纯正的法语,与对方交流。
谢韶筠能听懂几l个常用词汇,但商务洽谈枯燥,谢韶筠不爱听,躲在温暖干燥的手心,干脆昏昏欲睡,再次睡着了。
谢韶筠以为这一次入睡后,她大约就在自己家的床上了。
*
结果醒来,场景转变。
这应该是池漪的家,不是富人区别墅,是一幢小两层的公寓楼,复试设计,上下两层,不算特别大,却有可窥见穹顶的
() 阳光房。
池漪没有带谢韶筠去阳光房看星空,她上楼洗手,开始并没有把谢韶筠拿下来,左手滴水未沾,右手指尖都被搓红了才作罢。
谢韶筠只以为她有洁癖、或者成功人士的怪癖,结果池漪又掬起一捧冷水开始往脸上拍。
掬二捧
掬三捧
……
谢韶筠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摇摆,有点不耐烦
啧了一声:“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晃得我脑袋疼。”
池漪身体再度变得僵硬,她甚至没有看谢韶筠,深吸一口气,把项链取下来,放到卧室柔软的床上,随后脚步匆忙返回卫生间。
她的反应叫谢韶筠看不明白,等了一晚上,本想向池漪开口解释恐吓简晴的事情。结果池漪比谢韶筠预想之中要沉得住气,而且行为古怪。
池漪再次从卫生间出来,只用时一分钟,她把谢韶筠拿起来,看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呆滞了。
谢韶筠终于忍不了:“你把我抓疼了。”
池漪松开力道,但她没有把谢韶筠放下来,搁在手心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深吸一口气,盯着谢韶筠问:“谢韶筠,你在项链里吗?”
“我以为你知道。”
池漪又问:“刚才叫简晴的也是你?”
一骨碌从池漪手心滚出来,骨节形状的银链挂在池漪手指上,被她揪起来。
池漪再次用她无神的桃花眼盯视谢韶筠,被看的有一点心烦,谢韶筠没好气说:“是”
池漪的手变得不稳定了,抖动了两下。
“今天是你祭日,你想再吃点香火吗?”她问。
谢韶筠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