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说得没错,穆天晓的确才是他的劲敌。
并且已暗算他这么久了。
“原来是他……”
李鱼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切若是心机深重的六皇子所为,就都能解释得清了。
军师是六皇子的人,这个时候能有空来西陲干坏事的,也就只有六皇子了。
以前六皇子藏在三皇子背后,前头还有二皇子,出了手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想到这个不受宠的透明身上。
如今六皇子干掉了三皇子,自己成为“皇帝唯一一个留在皇城的成年皇子”,虽在朝堂上大出风头,却也把他自己抬到了明面上来。
他前头,再没有挡箭牌了。
既发现是六皇子手笔,景王也不客气,一个月后,皇城景王府留守的人,收到了王公公密信。
密信上只有一行字:动一动他。
他是谁,另有渠道告知,这是景王府传递机密的规矩。
这些人原跟着景王出生入死,而今守着偌大的府邸,正闲得发慌,主子有令,立刻像打了鸡血一般行动了。
不久,工部侍郎郑经上奏,弹劾六皇子在负责修缮钟萃宫时收受贿赂,以次充好。
穆天晓脸色大变矢口否认,言明自己不过按章程办事。
郑经义愤填膺与他对质,取出了钟萃宫以前的图纸,道是经由六皇子修缮的钟萃宫,虽外观与原来一模一样,可是实际所用木料,却与图纸不符,而是用的次一级的木头,就连房梁都是如此。
皇帝大为震惊,当即命人将钟萃宫房梁拆下来验对,一连寻了十几个木匠前来辨认,皇帝因恐有人陷害六皇子,连木匠都是亲自点的,然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说,木料与原本图纸所标对不上。
其实实际修缮与图纸不同,以前也并非没有过,寻个理由也能解释得过去,可是坏就坏在,六皇子报给皇帝、报给户部的却是按顶级的木料报的,如此账面是一套,实际做又是一套,中间的差价去了何处?
修缮用何木料,逃不过监工之眼,亦是监工之责,六皇子对此百口莫辩,且六皇子月前大婚,皇子婚礼原则上由礼部筹备,除了景王在西陲,又得了皇帝特许,是由景王自己举办,其余皇子大婚,都由礼部负责,规制上并无不同。不过听说下聘时六皇子私下又为即将过门的未婚妻——定北侯之嫡女添了许多礼,皆被定北侯充入了女儿嫁妆之中,一路抬去了六皇子府。
定北侯爱炫耀,早将皇子女婿所赠嚷嚷了出去,明眼人都能看见六皇子送了哪些东西,金银首饰都是最不起眼的,还有珍珠、玛瑙、珊瑚、翡翠、象牙,都是以两斛起计,古书古画不计其数,而六皇子在万寿节上,可是自称连份像样的寿礼都备不出的。
那么问题来了,不到一年的工夫,六皇子为何就能取得如此多的钱财?要知道按皇子份例加上办差的俸禄,是绝对凑不起来这些的,且六皇子生母乃宫婢出身,家中一穷二白,否则六皇子以前也不会如此拮据。
要么,是万寿节时说谎欺君,要么,这些钱来路不正。
其实也有朝臣怀疑过,但皇帝身边就这么一个成年皇子了,六皇子地位水涨船高,朝臣实在犯不着与将来极有可能会登基的六皇子过不去。
而郑经也是在获得六皇子收贿实证之后思虑再三,才敢弹劾六皇子。
六皇子在工部的差使,郑经再熟悉不过,得知钟萃宫修缮用的木料与图纸不同,六皇子却从未提过,郑经就猜到有猫腻,这其中得益的几方,稍加推敲就能想出来。
郑经命人跟踪六皇子家仆,辗转发现在修缮钟萃宫那段日子,六皇子曾令人去当铺死当了几只红木箱子,郑经想尽办法得了来,发现是负责木料的皇商家里的几样传家宝贝,如此就知道六皇子的钱从何而来,可见一斑。
郑经以当铺存的当票为证,亦以这些被当的宝贝为证,皇帝追问六皇子,六皇子咬死了是心腹背着他所为,擅自收了钱财,在他做监工时哄骗他了,以次充好,而他出于信任也未怀疑,总之推了个一干二净。
皇帝始终面若冰霜,注视着六皇子,六皇子感觉自己在皇帝冰冷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咬咬牙继续装无辜。
皇帝算是接受了六皇子这番解释。
但是也因此,将六皇子身边所有人换了个干净。
这都是后话了。
李鱼终于熬到了“保护鱼宠”最后一刻。
期待已久的系统音响起,然而不是通知他任务完成与否,而是让他进入系统自行查看,与平时的坑鱼系统不太一样,闹得李鱼心里七上八下。
真的有点怕任务是失败了。
在简单交代过景王之后,李鱼马上进了系统。
主线“产后护理”仍亮着,“保护鱼宠”这一步,后边又出现了判定中不停变换各种颜色的小方块。
这一步原来也是看判定的吗?
系统道:“本次任务原是由暴君守护鱼宠,变化形态的鱼宠被人发现则视为失败……”
李鱼辩解道:我其实有做遮掩,他们并没有看见我的真面目,应当不算被发现吧?
系统道:“是不算。但有两名土匪,见到了宿主的人鱼形态之后,被暴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