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捻着剑锋都能感受到刺痛,越发不敢用脖子和他比谁硬。
通天皱了皱眉,把剑向外移了一点。
“你就这么说,不说完不让你起来,以我的剑道,绝没有手抖的可能。”
“你确定?”鲲鹏满脸怀疑,质问道:“你别忘了你当时看见后差点亲了元始。”
虽说事后听人讲述比第一次亲眼目睹的震撼肯定有所不如,但这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鲲鹏一点不想堵通天的接受能力。
“我那是以为你们在开玩笑!”一回想当时的乌龙场景,通天激动得要跳脚,“而且你还敢说,要不是你们瞒着我,我会因为这点事情差点走火入魔吗?!”
“剑!剑!”鲲鹏连忙提醒。
尽管这剑确实像通天说的那样纹丝不动,但一想起这么一件杀伐利器架在脖子上,而主人又情绪激动,他还是时刻心惊胆战。
“哼!你都和二哥在一起了,还怕一把剑。”通天看着他的样子扬了扬下巴,收回了诛仙剑,连同堵门的善尸恶尸也回归本体。
鲲鹏摸了摸凉嗖嗖的脖子,随他坐下,好笑道:“我和元始在一起怎么就不能怕剑架脖子上,难道在你眼里元始比诛仙剑还可怕吗!”
“我宁愿闯一百次诛仙剑阵都不可能和二哥在一起……”
通天回头用一种看神奇生物的眼神打量着鲲鹏,语气幽幽道。
“额!”鲲鹏一僵,解释道:“你们是兄弟,我和元始自然不同。”
你说的你信吗?通天用这样的眼神控诉着他。
“你纠结这些做什么。”鲲鹏被看得恼羞成怒,怼他道:“你自己的弟子都不管,现在全跑光了!”
话一出口鲲鹏心里一咯噔,恨不得会到几息前把自己的嘴堵上,后悔得想开口说我们还是聊元始吧!
但嘴巴张了几次,还是没有说出这话来——无论如何,那些弟子的事情总是要谈的,不然放在哪里更容易出问题,趁这个时机索性说个目标反而是好事。
通天自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发出声音,低着头,整个人的气质都沉郁起来,和刚才的活力判若两人。
鲲鹏等了一下,看他还不说话,正想开口,沉闷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是不是很蠢?”
这声音仿佛从鼻子里发出,就像一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那样委屈。
思考了一会儿,鲲鹏不但没安慰,反而点点头确定道:“确实很蠢。”
通天猛然抬起头瞪着他,这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怎么能直接同意,不是应该反驳他吗!
“没办法,你不是要听实话吗,我只能告诉你事实。”鲲鹏忍着笑一摊手,脸上一本正经,表示我都是按你的要求来的。
通天盯着他,脸色忽青忽黑,几番变化后,终于重新垂下头去,丧气道:“我是让你和二哥的事情说实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把事情都故意瞒着你。”鲲鹏想了一会儿,发现一个之前没察觉的问题。
这么多年的阅历,要说通天真傻怎么可能,只是他思考方式更加直接而已。
不是说他不愿意深入去想,只是对亲近的人,他不想过多揣测背后的用意,就像元始和鲲鹏的关系,有时候通天明明看出不对,但只要没人告诉他,他就当做没看到。而元始和鲲鹏对他说的话,他也只听个表面意思,显得格外迟钝。
这次截教弟子判门而出,他一想就会发现鲲鹏等人曾经提醒过他,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明明他们的关系并不需要纡回不是吗!
“……其实我知道大哥也是自己看出来的,是我笨没发现,还有你们说过好几次要截教精简门人我也没听,现在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我给你和二哥添了麻烦,也辜负了那些弟子的期望。”
如果事情发生的时候通天正在局中,他可能不会看得这么分明,但他因为意外,那段时间看事情把自己从截教教主的位置上分离了出来,也就排除了感情的干扰。
通天戳着扶手,低落道:“恢复记忆后,我回想云霄的事情就明白,是我宠坏了他们,让他们认为我什么都能担住,其实我没那么大本事,圣人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们。”
自从成了圣,加上手持非四圣齐至不可破的诛仙剑阵,通天就不知不觉膨胀了许多。
以前在三清中,他都是作为被保护者和被管教者。
而收下多宝等弟子,他身份逆转转换,加上成圣后元始也不再特意关注他惹没惹祸,就让第一次庇护人的通天有些刹不住车。
他可能途中也发现了徒弟的问题,但想想自己曾经也把元始闹得鸡飞狗跳,潜意识就忽略了出问题的可能。
但人心复杂,不是每个人都如他那般赤忱,总有人是贪心不足、得寸进尺,让通天第一次尝到了被恩将仇报的滋味。
听通天在那儿分析自己曾经犯的问题,鲲鹏不由欣慰,有种孩子懂事了的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通天的头,口中安抚道:“吃一堑长一智,你只要以后记住,就算是亲近的人,如果对方只索取不回报,那你也不要无底线的付出便是……”
手下触感一变,通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