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带着杨戬走入昆仑宫,肃容行礼后抬起头,发现师尊仿佛气压有些低。
莫非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怒了师尊?
他看了一眼一旁上座的鲲鹏,对这位南极长生大帝不甚熟悉,只知道是和师尊他们一辈的妖族。
虽然他这次来昆仑宫,正是因为听说这位大帝在此,特意有事来找他。但他还以为要从碧游宫请来这位,正常来说妖族不应该是与通天师叔更合得来吗?
想不到竟然会在昆仑宫见着他。
联系到师尊一贯对妖族的态度,玉鼎有理由相信,这位大帝正是导致师尊动怒的罪魁祸首。
不过作为晚辈,就算这样,他也不能失了礼数,这样掉的是阐教的面子,所以冷淡躬身行了一个晚辈礼。
鲲鹏言笑晏晏道了声免礼,觉得玉鼎的态度有些古怪,莫非他看出了什么,产生了对师父的占有欲?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元始看着这一幕,脸色却瞬间黑沉。
——他本来就十分讲究长幼尊卑,虽然和鲲鹏的关系没有公开,但也默认自己的弟子应该如同对他一样对待鲲鹏,结果玉鼎那像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发现师尊仿佛更加生气,玉鼎有些为难,难道他刚才不应该行礼吗?
这南极大帝究竟是对师尊做了什么,以至于师尊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既然这样,他今天来此的结果岂不是有些悬。
要当着师尊的面所求他人,而且还是一个关系不好的人,玉鼎只觉得前方遍布荆棘,看不到亮光。
不过想想身后的徒弟,对这个弟子他十分满意,因此有必要为他了结心事,作为师父的责任感给他带来源源不绝的勇气。
三个人心中牛头不对马嘴一番揣测,殿中气氛诡异,急得后面的杨戬频频望向鲲鹏。
偏偏以他的身份实在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按耐自己心中的焦急。
终于,元始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冷然道:“你不在金霞洞潜修,前来有何要事?”
玉鼎心中咯噔一声,这态度明显是对他不满啊!
但他又没犯何错误,刚刚到昆仑宫,怎么可能惹师尊动怒?
突然,一个想法飞速划过他脑海——自师兄弟们出山后,各自建立道场少有回来,竟然无人关心师尊是否觉得膝下荒凉,师尊岂不是觉得他们都是薄凉不孝之徒?
被自己吓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玉鼎连忙叩首道:“师尊容禀,弟子这些年忙于教导杨戬,确实疏于给师尊请安,请师尊责罚。”
谁要你请安!
元始头一次发觉,玉鼎的脑子怎么这么不好用呢?他身为圣人,只要徒弟不来烦他,比谁都安。
但面对鲲鹏他能嬉笑怒骂,对小辈实在放不下架子,只能淡淡道:“有心即可,何必在乎那些虚礼。”
玉鼎一急,觉得师尊分明更生气了,正想再次请罚时,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这怎么行,小辈的一片心意,天尊还是受了吧!”鲲鹏含笑望向元始,目光有些揶揄。
下首的玉鼎顿时抬头怒视鲲鹏——这分明是挑衅师尊,就算是天帝对师尊也要恭敬,这南极大帝凭什么如此轻浮!
元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仿佛夹在作精小娇妻和耿直傻儿子之间的偏心老父亲。
不过既然都承认偏心了,元始自然不会放任玉鼎对鲲鹏不敬,“南极大帝曾与吾等一同在道祖座下听讲,尔等当称呼一声师叔,不可放肆。”
玉鼎被圣人气势一压,立刻清醒过来——就算南极大帝挑衅师尊,他作为晚辈也不该如此表现,到显得他阐教毫无教养一般。
而且师尊身居圣位,事后自然会惩戒对方,又何须弟子为自己出头。
这样想来他顿时放平心态,才惊觉自己这次在昆仑宫实在是进退失据,在外人面前给师尊颜面抹黑,也无怪师尊动怒。
待他向南极大帝郑重致歉,发现师尊表情缓和了许多,越发觉得果然如自己所想。
只要保持心态平和,自己的修养更加衬托对方的无礼,无需师尊多言,就能把面子找回来。
鲲鹏却觉得,面前的玉鼎对他的态度变来变去,怪怪的。
先是仿佛对师尊充满占有欲,所以蔑视他;接着又因为他对元始的态度而不满,敌视他;现在却面上因元始压着仿佛很尊重他的样子,实际上却给他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所以玉鼎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莫非想拆散他和元始?
若是这样,不久前才当了打鸳鸯的棒子,现在就轮到别的棒子来打他,这际遇也太奇妙了吧。
眼看鲲鹏已经神游天外,元始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接着转头看向玉鼎,问道:“你这次是为你这徒弟而来的吧。”
玉鼎带着杨戬,可以说来意已经很明显,元始不为难他后,自然直接点明。
“师尊明鉴,正是如此。”
杨戬连忙上前正式拜见元始,元始扫了他两眼,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玉鼎知道元始天尊的个性,不说话就代表还算满意,顿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虽然知道这世间圣人算不出来的事情少有,玉鼎还是上前,完完整整把杨戬的事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