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你真的知道这安城窑子啊!”
李成军很是激动,脱口而出。
“你这娃娃,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跟你一个年轻人开什么玩笑?”
老人家略带不满,嗔怪道。
“大爷!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呀是从外地来的,一直在找这安城窑子,因为一直没有头绪,所以才会在听到大爷你这么说的时候心存怀疑,你老多担待!”
陆建城替着手底下的李成军道了歉。
“其实,这事不怪你们年轻人。”
“这安城窑子是我们这辈人当年干苦力的地方,后来国家成立以后,日子好过了,这安城煤窑子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故,而且这煤窑里煤矿储存量实在不多了,最终就关了。”
“当年,就在这片土地上,毫不夸张的说,现在安城的县城都没有当初的煤窑子棚区热闹。”
回忆往昔,老人家感慨万千。
“但是,后来窑子关了,人走了,这片地方也渐渐地没了之前的热闹,大多数人为了能够抓更多的钱,三三两两从这地方搬了出去。”
“其实这件事情不难理解,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年轻人也有了更多的去处,这些都是好事情……”
老人家知道时代的进步,对这个社会来说是好事情。
只是他人老了,不免有的时候会念旧。
“老大爷,你还记得在这煤窑子里有没有一户人家姓赵,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赵大宝,另外一个叫赵珉北?”
陆建城耐着性子听完了老人家的絮叨,而后追问他们这一次来此的事情。
“姓赵的人家?”
老人家一时间没有回应,蔡安安在一旁又补充道。
“他们家大儿子赵大宝,几年前死了,老先生,你有印象吗?”
一说到死人的事,老人家猛然抬头。
“记得!我记得!”
“你们是来赵赵大勇的吗?他当年就死在煤窑子的事故里头,我记得留下的孤儿寡母里头,有一个就叫赵大宝,前几年突然死了,不过,他们家小儿子可不叫什么赵珉北,他名字叫赵二宝,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哪里会给孩子起那么拗口的名字!”
众人原本还很高兴,一听老爷子这么说,顿时愣住了。
赵大宝,赵二宝,确实听起来更像兄弟。
但是,这赵二宝跟赵珉北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大爷,这赵二宝是不是上了大学?”
陆建城稳了稳心神,继续探听。
“还有,这赵二宝年轻的时候,他是不是因为营养不良,有一头稀松发黄的头发?”
蔡安安紧跟其后,补充出口。
“是!你们说的都跟赵二宝能够对得上!这小子脑袋聪明,学习特别好,是上了大学,小的时候也像这位姑娘说得那样,他是一头稀松发黄的头发!”
老爷子这话一出口,众人总算是明白了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赵珉北就是赵二宝。
“怪不得我们用赵珉北这个名字在安城的派出所里找了很久,也没有得到太多有关他的消息……”
李成军感慨道。
赵珉北改过名字。
应该是因为当初上了大学以后,这赵二宝的名字他实在是喊不出口,也觉得太过于粗俗,所以就自己去户籍处改成了赵珉北。
“大爷,那您知道这赵大宝的墓埋在什么地方吗?”
核实了赵珉北的身份以后,现在,他们只需要探知到赵大宝的墓穴,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赵珉北。
因为明天就是八月二十号。
赵大宝的忌日。
赵珉北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习惯,不可能就这样随随便便中止,墓地里躺着的人可是他唯一的哥哥。
“我知道,就在那西北角,不仅赵大宝在那个地方,就连赵大宝的爹赵大勇也在那个地方埋着!”
老大爷给陆建城他们指了方向。
第二日。
安城派出所的同志们带着陆建城他们去往目的地。
路上。
安城派出所的所长跟他们介绍了窑子西北角的情况。
“当年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这煤窑子因为太过危险,出了一场重大事故,死了三十多个人。”
“后来,煤窑子被查封了,为了以示警戒,便在原址上给那死了的三十多号人立了墓穴。”
安城县内,发生过的重大事故,身为派出所的所长他即便是没有亲身经历,也多多少少听说过。
“原址立墓?那些在煤窑子里遇难人的尸体,你们也没有找到吗?”
蔡安安坐在车上,追问道。
“蔡医生,我们不是不想把他们从地底下挖出来,实在是煤窑子太危险了。”
所长一脸无奈。
“这安城的煤窑子曾经几十年一直开垦,现在整个矿藏里头都已经空了,当初虽然死了三十多号人,但工地上的所有煤窑工人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突然坍塌。”
“所以,这外面的人也不敢随便进去煤窑子里,原址立墓碑说是为了以示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