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国没想到蔡安安会如此难缠。
当日那个花瓶压根就不值钱,碎了以后,他也只是随意的扫到了墙角处埋着,眼下被蔡安安这样追问,宋知国便让他店里的人去墙角将碎片挖了出来。
其实,宋知国心中存着侥幸。
在他看来,虽然陆建城是军队的副营长,但他那个人一看就是穷苦出身,靠着在军队里的军功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这样的人对于古董花瓶压根不可能有鉴赏的能力。
至于蔡安安这个村妇,那就更加不可能从一堆碎片中分辨出它们到底是不是古董。
“蔡安安,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心服口服!”
宋知国稍稍说服自我以后,抱着侥幸的态度,对着面前二人嚣张且自信的开口。
“你要的古董花瓶碎片都在这里,蔡安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金表给我!”
“宋老板,你急什么?”
蔡安安转身将金表塞入了陆建城的手里,然后蹲下身,观察着地上的那堆碎片。
“人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宋老板,你口口声声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贝,按照常理,即便是他们碎了,你也该小心翼翼的收着,等着有朝一日来个厉害的锔匠人,然后这些碎片很有可能会在他们手里恢复如初。”
蔡安安将沾了泥巴的瓷片,细细地打量,故意道。
“你说你就这样随意的把这些碎片,胡乱的埋在土里,任由风吹雨打的,宋老板,我还真的没法想象这些是你们家的古董呢。”
“……”
宋知国没想到蔡安安还跟他来这么一手,顿时有些心慌。
“蔡安安,关你什么事?”
“这古董花瓶是我家的东西,我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一个外人管得着么?”
“你要是真的稀罕这些碎片,你就把金表给我,然后把碎片全都拿家去,那时候你爱找什么样的锔匠人随你高兴!”
宋知国担心夜长梦多。
他瞧着陆建城人高马大,又想起昨日他被陆建城直接一个过肩摔,眼下他也不敢从陆建城的手上硬抢东西,只能催促着蔡安安还钱。
“蔡安安,东西我已经给你了,金表给我,然后你们就不要继续待在我店门口碍眼!”
因为蔡安安和陆建城的举动,不知不觉间,已经有看热闹的人挤了过来。
宋知国担心露馅,忙不迭的催促。
“宋老板,你确定这些碎片是我当日打碎的那件古董花瓶的?”
蔡安安终于在碎片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她握着磁片,起身望向宋知国。
“当然是你打碎的那个古董花瓶!蔡安安,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要想跟我赖账!”
宋知国一口咬定,碎了的花瓶是宝贝。
“我告诉你,我这件宝贝可是宫里的贡品瓷器,它可是从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
蔡安安就等宋知国这句话。
她起身,抓住时机,握着瓷瓶碎片,将它们展示给在场的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好,既然宋老板确定这件东西是我当天打碎的,那这件事情就明了了!”
“你说这瓷瓶是贡品,据我所知,能够送入宫中的瓷瓶都有极其严苛的要求,我想问一问宋老板,我面前这个碎了的花瓶,它的平底都是不平稳的,请问这种残次品怎么会是你口中的贡品?”
蔡安安将她找到的那块花瓶底碎片放在了地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它确实是不平整的。
“不……不是!”
宋知国慌了,他一脚踩在了花瓶底碎片上,碎片应声而裂,他狡辩出口。
“这不是花瓶底不平,是这地不平整,蔡安安,你瞧着这地坑坑洼洼的,你也好意思用这样的小伎俩糊弄人!”
花瓶底已经被踩碎,没了证据。
宋知国想怎么狡辩就怎么狡辩。
陆建城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宋知国在古董花瓶这件事情上藏着猫腻。
他来的时候,以为蔡安安还是从前那个偷鸡摸狗,无可救药的人,眼下看来,蔡安安这是被人算计了。
“蔡安安,你有本事就拿出更好的证据来,你可不要想着仅靠一张嘴在这里胡说八道!”
宋知国碾碎了花瓶底,继续猖狂道。
“宋老板,一件花瓶如果是残次品的话,它不可能只有花瓶底是残次品,你的这件天青色的花瓶,瓶身晕染的颜色并不均匀。”
蔡安安从地上捡起两块碎片,将其放到众人的面前。
“这个瓶身的颜色差异大到我们用肉眼都能够轻易的分辨,这样的瓷瓶你说是古董是不是太牵强附会了点?”
蔡安安不慌不忙,继续对着面前的宋知国分析道。
一旁的陆建城看着蔡安安侃侃而谈,他突然觉得面前的蔡安安让人移不开眼睛。
一个人的博学广知,是可以弥补很多的缺陷。
譬如眼下的蔡安安,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让人忘记了她脸上的那块不好看的印记。
“蔡安安,谁跟你说我家这个古董花瓶的瓶身是天青色的?我告诉你,它一开始就是有不同的色彩,你一个村妇没见过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