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呀呀的声响中,只见原本已经慢慢靠近,作势欲扑的狼群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
一个个惨叫着原地转圈,拼命挣扎。
转眼之间有的狼甚至倒在地上四脚抽搐,屎尿横流。
而那些距离稍远的狼四肢发软,连滚带爬的往远处逃。
“巴林头人,快去杀了它们!”宋梨云出声道。
巴林跟宋得奎这才猛然惊醒:对呀,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狼皮褥子,收起来能卖好些银子呢!自己怎么还在发愣。
狼是草原牧民的头号天敌,今天已经结下死仇,若不能斩尽杀绝,以后定是不死不休。
巴林不敢怠慢,提刀上前,强忍着胸中翻涌的恶心,对着那些倒地不起,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狼劈砍下去,一时间惨嚎连连、血流成河。
宋得奎举着火把照亮,三人寻找着那些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野狼,再一一抹脖子,只有刚才胆小跑在远处的少部分狼逃出生天。
在这期间,宋得奎不停问:“小云,你拿的是什么神器?怎么狼一下就瘫软不动了。”
巴林早就惊得不敢言语。
这些狼无声无息就倒地不起,不是神器是什么?他此时又想起哲毛来。
哲毛是流着血进的板房,自己可是看过,那伤不轻。
就是在部落里有巫医照料,恐怕也得躺一个月。
可刚哲毛不仅可以起身,还能用伤臂活动,好像……
巴林一惊,他突然想起哲毛说的一句话:宋神女……宋神女!
刚才虽然只是匆忙一瞥马,他还是看见宋梨云手中的黑盒子。
宋梨云此时依然端着盒子,噼啪的滋滋声已经减弱。
就在这时,林清远一行人已经呼喝着赶过来,隔着黑夜,他们只听到狼群凄厉惨叫,没有看见具体发生什么。
此时看见一地的残尸,顿时惊得呆住,连忙上前帮忙处理狼皮。
林清远走到宋梨云跟前,也看见她手中的盒子。
“宋管事,究竟这是发生什么了?”
宋梨云回过头,神情凝重:“林公子,有些事无法解释给你听!”
“啥意思?”林清远还是一脸懵。
宋梨云从袖中抽出一个小小的银白袋子,这袋子就是简单的三边缝合,看起来普普通通,只是材质非布非皮也不是缎面,有些特殊。
此时,不光是林清远在看,巴林也是眼睛瞪得滚圆。
只见袋子出现,宋梨云手指一转,她掌心里的黑盒子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鬼啊!
林清远眼前一黑……
草原上的云层低垂在头顶,只有几颗暗淡无光的星星在闪烁。
板房前,一人高的木柴垛子烧得正旺,火光照亮了周围数丈距离,也驱散了雪风寒气。
地上摆放着二三十头狼尸,巴林带着七八个人借着火光在剥狼皮。
板房里,宋梨云用消毒液给几个狄族人和护卫处理伤口。
宋得奎坐在一旁帮忙用木瓢舀清水,一脸喜气,笑得见牙不见眼。
巴林部族人恭恭敬敬匍伏在宋梨云前面,亲吻她脚边的地面,又才跪行退着出门。
见此情景,老钱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也犹豫不决。
他们也都带着伤,本来自己身上也带有伤药,可以敷些药粉就是。
可宋梨云说,被狼咬伤,不用清水清洗伤口,不用消毒就用药粉,伤口愈合也恐怕以后会患恐水症。
恐水症就是狂犬病,狼群跟狗同宗,这狂犬病还是要防备。
老钱也见过被狗咬伤的人,最后听到水声就吓得喉头发紧,生生把自己憋死。
他不敢冒险,再说能得到宋梨云的药物,老钱求之不得,那可是神物的好东西。
其实宋梨云这些药粉也是从平阳府的药堂买来的,可是被“神物”渲染过,疗效也就神奇。
宋得奎用流水给老钱反复冲洗手背上一道寸长的伤口,那是被狼牙划伤的,再涂上消毒水,等到伤口泛白,然后才是药粉和雪白的绵布包扎。
老钱没见过这样处理伤口,也知道这才最安全。
他心中对宋梨云存有感激,可也做不出狄族人那种恭敬,只能鞠一下躬,就走出房间。
林清远有些憨傻的坐在火边,望着两间板房出神。
他脑子里一团乱:原来自己看见的大车不是大车,这板房也不是板房。
也不对,大车就是大车,板房就是板房,它们只是能装进一个“宝袋里”!
林清远烦恼的抓着自己头发,只感觉脑中昏昏沉沉,仿佛在做梦。
在草原上流荡这些时间,他早就蓬头垢面,现在一通抓挠更是比乞丐还不如。
老钱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公子!你别想那么多,她有神物又怎么样,又不是真的神女,这不还跟我们一起吹着冷风赶路!”
他这话听着无理,倒让林清远回神了。
林清远看着老钱,哭丧着脸道:“老钱,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娶到宋管事?”
老钱抬手,他真想给自家公子一巴掌:若是公子一开始就好好跟人相处,还有几分可能。
他此时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