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江县令帮忙,这都不是事。
一听有这好事,宋得奎当然乐意了。
几天来的阴翳心情顿时消减,宋得奎乐呵呵去正屋跟宋榛平报告好消息,再托人往清屏镇上大哥那里带消息,自己不走了。
知道奎叔要留在家里不走,宋榛平高兴得直拍手,非要硬撑着起来跟宋得奎喝酒。
家里人多就是好,越来越热闹了,更何况来的是奎叔。
两人虽然隔着辈,宋得奎也只比他大两三岁,一同到碎金镇就亲热。
现在再有宋老二这一场闹,更是如同亲兄弟一般。
宋榛平的腿才刚刚正骨两天,宋得奎哪里敢让他活动喝酒,连吼带骂才消停。
等两天后,宋得奎知道宋榛平兄妹俩都已经定亲的事时,惊得目瞪口呆。
听到宋榛平娶的是一个山里的村姑。
宋得奎只是感叹一句,这姑娘心大能承事,就没再多问。
宋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亲事都还没有黄,只能算大平的好运气。
至于宋梨云定亲的人家,兄妹俩都没有说破,只说是住在草原边的一个养羊大户,偶尔来镇上就认识的,还是罗百户当的冰人。
有罗百户这个媒婆在,宋得奎也就当对方是军户。
镇北军虽然穷,毕竟也是家大业大,像宋家这样靠上卫所营区的军户也不在少数。
倒是宋得奎的婚事,让兄妹俩笑了许久。
这一年时间里,里正娘子没少找人给他说亲。
无论是勤快能干的农户姑娘,还是镇上识文断字的碧玉,他都看不中意,气得里正娘子骂他以后出家去当和尚,宋得奎也自嘲要孤老终生。
宋梨云一句话给他点明:什么孤老终生,还是心里野,不想在小石村清屏镇巴掌大的地方老老实实成家,想要新鲜刺激的生活。
被说破心思,宋得奎呵呵笑,他就是这样想的。
无论让自己像二哥一样在小石村种地,还是像大哥一样在镇公房做些鸡毛蒜皮的事,他要被憋疯。
在知道宋榛平要在腊月成亲,宋得奎就来了精神,要以家长的身份主持婚宴。
宋榛平自然满口答应,有一个长辈帮忙招呼应酬,自己的婚礼也更像样。
宋梨云也愿意宋得奎以长辈身份出席,却故意开玩笑道:“你是长辈,当叔叔要娶侄儿媳妇,可是准备好什么见面礼了?”
宋得奎傻眼,顿时慌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大平成亲,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即便小云给自己一两银子的工钱,那也拿不出手啊!
时间一晃就过去十天,宋梨云从黄沙河上神情蔫蔫回来。
宋得奎正好将送去天香楼的菜装上车,准备赶在下午进城去。
他见到宋梨云回来的神情不好,赶紧过来问道:“小云,你这是啥事啊?看你一天天愁的!”
宋梨云叹气:“也什么时候才能下雪,河面才能结冰。”
他总感觉自己在宝林居是来混饭吃的,修建冻库、管理两个厂子他帮不上忙,只能每天收罗着杂事做。
宋梨云刚才是去看河面上冻情况。
今年入冬晚,到现在也没下雪,可是风一天到晚呜呜刮着,干冷入骨。
河面没多少冰,倒是将人冻得手脚发僵,宋梨云想扩建的纸箱厂不得不缩短时间。
最让宋梨云最心焦的交通问题,往黄沙河口的路不通。
现在黄沙河边的窄路有了薄冰,马蹄踏上去就开始打滑,必须等到冻实才安全。
罗百户已经让人严守碎金关,包括宋梨云在内,不再放人随便通行。
好在之前送来的活羊一直养在卫所,天香楼的销售还不见紧张。
见宋梨云这样着急河面结冰,宋得奎好奇道:“你急着结冰干啥?冰窖还没有修好,你也用不上。”
橡子食品坊需要泡橡子,黄沙河结冰还得每天都开凿洞口,要不然就得冻着提不起来。
宋梨云面带忧郁,皱眉道:“我想去草原上看看,天香楼的牛肉干要卖完了,再带些粮食盐巴布匹过去卖。”
她想去打听草原上现在怎么样了,可每天问罗百户,得到的答案都是“一切正常”,“非常顺利”,这让她如何放心。
不能进入迷达河谷,自己可以在草原周边看看,说不定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草原上?”宋得奎精神一振,他这些天想银子都想得头痛。
虽然宋梨云兄妹俩也不会真的要收自己礼,没钱还可以去周祥林韬那里借,宋得奎还是想自己找些钱。
他以前在卫所服徭役时就知道,武朝边界上还是有好些牧民。
这些人住在武朝,平时在草原放牧为生。
说是武朝百姓,其实跟草原人差不多。
要是买成东西去这些牧民家贩卖,换成毛皮回来,转手就是一笔银子。
看样子,宋梨云就是这样挣钱的。
宋得奎激动道:“小云,现在黄沙河谷不能走,我们可以走驭道啊!”
“驭道?是什么道?”宋梨云疑惑。
宋得奎呵呵一笑:“就是卫所运送物资的车马道!”
宋梨云的眼睛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