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捕头两次到宝林居都没有找到证据,还让薛家两个泼皮带上伤,连身上的卖身契都被江丰给诈出来收走。
也是林大公子太过自大自信,他只觉得这是小事,并没有细问。
在得知那个蠢货薛老爷是让人带着卖身契来,还被江丰弄走,他悔得差点将那三个蠢货掐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会遇上一堆的蠢货。
宋得富夫妻虽然私闯民宅有错,可盗窃罪属实,此案还得送回松风县衙再审。
时间不多了,现在林大公子是要亲自过手此事。
客栈外,一个正挑着糖水担子的汉子在等生意。
周祥骑马走过,看见糖水就停住马:“嗨!那汉子,给我端一碗水来。”
汉子见有生意,赶紧盛了碗水端到马前,低声道:“周爷,姓林的带人把宋里正父子拘住了。驿站里那个头皮掀开的地痞在发烧,请了郎中。”
周祥端碗喝水,将碗递回道:“继续盯着,随时把消息送给江县令。”
说完取出两枚铜钱:“糖水太甜,腻味!”
汉子接过碗,又接住周祥抛过来的两文钱,笑得一脸灿烂:“谢爷赏!”
客栈里,听到林大公子说出的话,宋里正脸色苍白,宋得奎被人按在椅子上。
林大公子站起身,抖抖袍角,淡淡道:“这两天就委屈里正在客栈呆着,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你再说话。
要是再偷跑坏了爷的事,本公子就让你们回不去。”
一份状纸送到县衙江丰的案头。
松风县宋得富状告碎金镇军户宋榛平弃养继祖母。
递上状纸的是宋小宝。
宋老二跟小顾氏被拘在牢里,宋小宝尚未成年,并无过错,就被蒋捕头留在驿站。
现在这个未成年人代父递了状纸。
所有案件里,不孝是最少见,也最难判的,而且为教化民众,还得公开审案。
其中家长里短,恩怨情仇,少不得要反复调解。
宋家这两天事情不断,现在跑出来一个不孝,为了什么大家都清楚,说到底就是宋老二眼红宝林居那些钱财。
既然如此,也不用再转弯抹角,江丰直接通知宋家兄妹到堂审案。
是拿钱消灾,还是顶下不孝之名受罚,二者必选一,至于后面的事……当然是下了公堂再说。
消息送到宝林居时,宋梨云已经跟代郎中定好第二天正骨的事,现在看来又得后推一天。
得到手术再改期,代郎中有些不耐烦了,他还要回去府城坐堂,而且一件案子审起来要反反复复过堂,还是不孝的罪名。
宋梨云好说歹说,才答应又留下。
安稳住代郎中,宋梨云真的怒了。
现在正是自己有事时,还被宋老二这样纠缠不休,或者说是被那个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林大公子纠缠。
不孝?
真是滑稽,自己就没有想出对着畜生怎么孝。
任由畜生揉捏践踏的,就是臭泥。
等过了这关节,自己定要好好会一下这个姓林的。
宋榛平此时拉着小安的手,浑身颤抖。
他知道二叔是想要宝林居里的家产,可现在告自己不孝,那就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在武朝,要是落个不孝的罪名,不仅自己名声尽毁,就连以后子孙后代跟人打交道都会被嫌弃。
可若是妥协……弟弟妹妹和自己的婚事就要交给长辈决定。
他眉头紧锁,捏得拳头青筋暴起。
宋梨云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哥,有里正爷和奎叔给我们作证,江县令也不会强逼着我们,你不用担心。”
宋榛平勉强扯了一下嘴角:“嗯,有里正爷在,我不担心!”
他暗道,妹妹能干,可她到底是女子,还不知道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以后会有扯不清的麻烦。
从宋老二递上状纸,第二天七里县衙就开了公堂。
有黄昌盛等人的运作之下,几乎是一夜之间,天香楼宋管事对祖母不孝,现在被亲叔告上公堂的事瞬间传遍县城。
刚开始众人还不信,都说宋管事一个女子,怎么对父母不孝了。
可一帮闲汉说得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周祥和管老六等人也不是出素的,也撒出银子让人走街窜巷的宣传。
在宋梨云兄妹仨人站上公堂时,城里一半人已经知道被告的人不是宋管事,而是宋管事的哥。
而且祖母也不是亲祖母,是继室后奶。
之所以告孙子,是因为大房父母双亡。
连带着宋家兄妹从小被虐待,不得不转为军户求生存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舆论如同浪潮,一波一波传扬着。
毕竟父母双亡,家产被二叔霸占的事是最常见的。
现在孩子们净身出户,不养继祖母也是情理之中的。
传言中,就连宋榛平腿脚不便,家中小弟弱于常人,都是这个狠心二叔所为也说出来了。
一时间,宋管事的家庭情况,比那不孝的罪名还吸引人。
说实话,宋梨云不愿意卖惨。
在她认为,宋榛平只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