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氏被人抓了发髻,挣扎不得,肥胖的身体在地上连滚带爬,口中骂声不绝。
芸娘子口中同样回骂着,根本不松手,一鼓作气将人拖出偏院。
蒋捕头沉着脸瞪宋梨云:“宋姑娘,这可是你的长辈,你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奴婢作贱不出声,不觉得自己是大不孝?”
宋梨云也冷冷看着他:“蒋捕头,这可是在办案,你就傻愣愣被一个无知村妇愚弄,几十年的脸面丢尽,不嫌自己臊得慌?”
“你……”
蒋捕头在这宝林居是连连栽跟头,气得声音打颤,“你别仗着有卫所给你撑腰就猖狂,官府自有办法收拾你这刁民!”
宋梨云点点头淡定道:“无中生有,屈打成招……还有什么手段,都说出来吧!或许本姑娘可以选一个喜欢的!”
蒋捕头能被派遣出外,那也是在松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惯的心高气傲。
他这一天多处处受憋,又被宋梨云连番讥讽,彻底被激怒了。
蒋捕头没有抽出腰刀,而是扬手,将腰刀连刀带鞘对着宋梨云的后背猛的砸去。
官府腰刀连鞘五斤有余,以蒋捕头这挟怒的力道若是拍实,宋梨云不断一根肋骨,也得青紫一大片,受些皮肉之苦。
这只是衙役捕头在执法时,对付刁民的基本操作,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在后面。
可现在情形不同了。
转瞬间,宋梨云抽身急退,一下避开腰刀的攻击,与此同时,她的手中已经出现一根一米长,只有拇指粗细的木棍。
腰刀不过一尺多长,而这一米多长的木棒在出现的瞬间,就抵在蒋捕头的喉咙,细细棍尖扎得他皮肤生疼。
蒋捕头亡魂大冒,他都没有看见这木棒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虽然只是细棒,可被抵在喉咙的感觉不亚于是一把刀。
好像对方只需要再往前一寸,就可以戳穿自己脆弱的喉头。
比起宋梨云稍微灵活的身法,蒋捕头可是货真价实的有功夫。
他心里惊骇,脚下已经急步后退,可宋梨云如影随形,木棒始终如一的跟在喉间。
“你敢伤朝廷命官?”蒋捕头怒吼。
宋梨云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伤了你,你可有证据?”
“你这时候就是在挟持本捕头!看我打死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刁民。”
有退步的缓冲,蒋捕头手中腰刀已经抽出,有刀在手,他的胆气也大了,对着木棒就削去。
宋梨云在刀还没有击上时已经撒手,木棒被蒋捕头一触及断。
怎么这样轻?
蒋捕头一刀奏效,可心中却是一沉:刀口接触处的感觉不对,太轻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一道劲风已经袭来。
蒋捕头回刀一格,堪堪将来袭之势化解。
抬眼看清来人,顿时怒道:“抗法官差,你们是想造反不成?”
来人正是韩明,只见他手握军中长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他先是一刀解去宋梨云的危机,紧接着又是一刀跟上:“韩某不造反,也不会任由人打着官府的旗号,行盗匪之事。”
蒋捕头跟韩明是交过手的,深知此人跟自己旗鼓相当,此时不敢大意,只能回刀自保:“胡说,私藏长刀,你定是盗贼。”
七里县的衙役此时也加入战团,喝骂道:“你松风县的跑来我七里县撒野,还敢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杀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此时已经不是昨天韩明跟薛壮只阻拦擒人的招式,七里县衙役同样是官差,下手无忌。
蒋捕头没有帮手,还要以一抵二,只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丢下腰刀。
偏院门口,江县令负手而立,一张脸冷如寒冰:“以查赃物为理由进民宅,再以抗法为借口杀人,这就是松风县的办案之道!
来人,将这群贼子拿下,送回松风县发落。”
蒋捕头大急,自己要是被当成贼人抓进牢里,再送还松风县审查,哪怕事后无罪,那也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连差事都要不保。
一想到自己没了差事,家里二老,还有一妻两妾,五个孩子就没法养活,蒋捕头膝下一软,扑通跪倒:“大人饶命!是下差做错了!下差只是被木棒攻击,需要自保。”
“是宋氏先攻击下差的,大人明鉴!”说完嘭嘭磕头。
宋梨云用脚尖挑起“木棒”,一脚踢到蒋捕头旁边:“你说的就是用这个攻击你?这只是看见烧炕落的柴火。”
“是!你就是用这个……咦咦咦……”
蒋捕头眼睛都瞪出来了,只见宋梨云用脚尖一碾,木棒就碎成渣子。
那哪里是木棒,分明就是什么的秸秆。
蒋捕头扑过来捡起一节,轻飘飘,捏一下就断。
他被一根柴吓得动刀了。
蒋捕头一口老血堵在胸口,脸色憋得铁青,手指着宋梨云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浑身像是被扎了眼的皮囊,瞬间蔫了!
他本是松风县派遣过来的官差,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江丰是无法限制他的调查自由,相反还需要积极配合。
可现在一无赃物,二无人证,三再有逼迫嫌犯的行为,要想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