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云点头:“就这一块。”
赵廷朵一下捏紧盒子,淡淡道:“我记得你说明天要去七里县,我也去!”
他要去看看天香楼现在经营得怎么样,另外还要跟江县令“沟通”一下。
随着夜色来临,碎金镇新添几户人家,初为人妇的姑娘也开启了各自悲欢离合。
第二天,天香楼又重新恢复营业,生意依然兴隆,除了惯例的称赞好吃,
客人言谈中有了一些不寻常。
“宋管事,听说你们天香楼的烤串是偷师人家今夕楼高大厨的手艺。”
宋梨云浅笑:“怎么可能,高大厨跟我们的烤法都不一样。”
“林掌柜,你们这样可不地道啊!人家烤羊排那是高档菜,被你们这样学了去,弄得四不像,啧啧啧,还能卖钱。”
林韬黑脸:“你嫌菜品低档,那就再加一两银子,这就高档了。”
“呵!我只吃了几串鸡胗,你就要我一两银子,去抢吧!”
宋梨云连续听了几个客人这样说,心里不由嘀咕,这几天她没有在天香楼,昨天又关店一天,难道有什么人在作怪。
想到这,她找到周祥耳语一番,于是几人到街上转转。
很快,有消息传回来。
“宋姑娘,有人说,我们天香楼的烤串是今夕楼高立教的。”
高立!
宋梨云想了想,才想起自己接手天香楼时,那个面带倨傲,来讨要身契的厨子。
“他现在连今夕楼的生意都没有做起来,还有脸教人!”宋梨云只感觉好笑。
高立从天香楼脱了契约就一直在今夕楼,做的还是他的拿手菜烤羊排。
她眯了眯眼:明面上是高立在传谣,其实这又是厨行那几个人不安好心。
让那些人蹦跶这么久,是到好好收拾的时候了。
从接手天香楼开始,厨行的人给各处粮油店铺施加压力,断绝原料,还挖走厨子,意图将天香楼捏死在摇篮里。
那时候本着自己是新手,只能先开店站稳脚跟,再慢慢找回场子。
没想到才过两个多月,这些人就憋不住了。
有卫所在,这些人不敢动粗,先是想用一个纨绔坏自己名声,没有得逞,现在又开始用菜品坏天香楼的口碑。
其实,宋梨云对这些话也是很不担心,人花钱进酒楼图味道,不是冲着口碑去的。
可是这种谣言最恶心,天香楼的生意做得越好,越是替别人打广告。
这才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她还没有想好主意,赵廷朵就从县衙出来。
昨天赵廷朵说要来天香楼看看,还要去县衙拜会江县令,早上跟宋梨云一到七里县,他就直接去的县衙。
也不知道跟江丰说了些什么,此时一副翩翩佳公子打扮的赵廷朵坐在包房里沉着脸一言不发,浑身冷气袭人。
宋梨云端了茶盘进屋,见此情景诧异道:“阿石,你这是怎么了?”
转头看看周围,平时寸步不离的阿布不在。
赵廷朵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她,把在江丰那里听到的话搁下,另寻了话题道:“今夕楼是怎么回事?他们敢这样造谣。”
他是最早在宝林居吃麻辣兔丁的,再加上宋梨云的孜然粉还是他送来的。
谁都可以怀疑宋梨云的手艺,就他不会。
“树大招风,谁叫天香楼生意太好招人嫉恨,不过他们也只敢说些谎言骗人。”宋梨云把茶放下。
她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以前厨行的就只能暗中为难,现在城里那些帮闲懒汉都被江县令登记在册,再想讹人都找不到工具了。
“宋姑娘,这事我来帮你处理,你不用管。”赵廷朵道,他已经从江丰那里看过今夕楼的资料。
那个高立的住处也知道。
“你管?你又不是做这行的……”
话没说完,宋梨云就闭嘴,赵阿石跟江丰关系非同一般,或许会有其他办法。
可对付流言能有什么办法?
这一次比不得林清远那样有名有姓,自己可以直接找到罪魁祸首。
“他们不是说天香楼的烤串技术是从姓高的那里学来的吗?那就找他们比赛。是什么马,跑一趟就露真本事。”
江丰说过找机会暗中整治今夕楼,可赵廷朵不屑这样干。
他对宋梨云的调料有信心。
“若那些人输了还敢耍赖,敢出招,我就拧了高立和沈乐晏的头……”
话说一半见宋梨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一脸的似笑非笑,顿时醒悟过来:自己不是来打架的。
忙换了话:“哎!我只是形容一下,这里是江县令作主,是**治的。还是像你以前那样,把东西摆出来让人随便吃。长着嘴的自然知道谁好谁差。”
“烧烤美食节!”被赵廷朵一句点醒,宋梨云露出浅笑。
“什么节?”
赵廷朵只知道草原上有赛马节。
“阿石,你能不能找江县令过几天出一道通知,宣传七里县办一个烧烤大赛!”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不能急着压制,反而要多多宣传,鼓励,顺水推舟将这事炒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