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借着亲姐嫁去皇商齐家一个旁支管事,林清远每年都能提前得到齐家在草原的路径,并且抢在前面收到宝石。
齐家的宝石送去宫中,林清远却开了如珠阁。
几家开在南方和京中的铺子早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大公子想入股如珠阁……林清远嗤之以鼻。
那个“兢兢业业”打理家里产业的嫡兄,惯用银子“买”旺铺。
既然用三叔的权力入股自己的如珠阁,那自己只能要银子。
也行,先要五万银子吧!
只是自己需要找到在外滞留两月的理由。
他的目光看向天香楼方向:那个宋管事真的不错,很合自己心意。
若是时间足够,自己还能可以用上真心,可现在……
林清远嘴角浮起一丝轻笑,女人哪里有银子重要。
宋梨云刚回到碎金镇,就遇到带着孩子闲逛的春桃。
她正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对着一处院子张望,就连宋梨云走到身边都不知道。
不光是她,那处院子外还聚集着不少人。
“春桃嫂子,你看什么呢?”宋梨云蹙眉把那院子也看了几眼。
那院子外,正长着一棵大槐树,现在八月末,树叶还是绿的,将院门遮挡得有些阴暗。
“啊!是梨云回来了。”
春桃被突然出声的宋梨云吓了一跳,见到是她,又捂嘴嘻嘻笑:“梨云,快看热闹,今天可是哭几场了。”
“又发生什么事了?”那院里住的是薛壮,现在他可是碎金镇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也被人这样围观。
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定亲的喜事,宋梨云感觉自己突然八卦起来,以前只想生死的脑子中多了烟火气。
有热闹可看,她也不急着走了,把菊青马的缰绳解开,从自己的挎包里取出一块糖饼塞进马嘴,拍拍后背道:“你自己回去!”
菊青马仰了一下脖子,“嘚嘚嘚”奔镇外的宝林居就跑了。
宋梨云又给春桃抱着的孩子手里放一块糖,那孩子顿时张嘴笑,露出四颗白牙。
听到宋梨云问发生了什么,春桃顿时像找到发泄的口子,立即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今天闹的事起源还得那些流民女子说起。
那一日江县令专门给碎金卫送了十个适龄的流民女子婚配。
林韬跟宋梨云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好处理的活,将人送到会馆,再通知罗百户就溜了。
碎金会馆只有桌椅板凳,没有能安置这些女子的地方。
好在卫所给军户留的空闲院子还有,现在天气也不冷,于是就随便开了院子准备凑合几天,把人分给那些有功勋的军士成家。
这些姑娘都是人,虽然是要嫁给军士的,罗百户也不能随便给谁,少不得要彼此挑选一番。
姑娘们刚来不可能开火做饭,吃饭就让薛壮家先管着。
本来没什么事,可许家嫂子不知怎么想的,一边在许燕儿面前说这些女子都是给薛壮纳的小妾,一边对薛壮娇声软语的勾引,还脱了衣服扑人。
说到这里,春桃一个生下两娃的妇人都吞吞吐吐起来。
尤其是宋梨云还是没有说亲的姑娘,她更开不了口。
看春桃都羞红脸,反倒让宋梨云好奇心大起:这样隐晦的事,怎么闹得人所皆知的。
春桃还没有说,就听得薛家院门大开,薛壮扯着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许家嫂子重重掼在地上。
他下手极重,本来已经面目红肿的妇人被摔了个狗啃泥,顿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宝从院里哭着跑出来抱着他娘的脖子,对薛壮尖叫:“你是坏人,等我以后长大了就杀了你。”
许家嫂子吓得赶紧去捂儿子的嘴:“别说,别说!”
薛壮朝着小宝怒瞪一眼,手中皮鞭一挥,尖锐破空声传来,周围人都吓得惊慌叫起来:“哎!那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能懂什么,跟孩子置什么气!”
小宝母子更是抱头尖叫!
谁知薛壮皮鞭子一收,鞭梢头从空中掠过落在旁边地上,抽起一蓬灰土。
“滚,立即给老子滚,以后再敢踏进碎金镇半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薛福,你们俩个把这母子送走,告诉许家人把这个贱人管好。”
他话一说完,从旁边走出一男人,旁边还停着骡车,那人抓住许家嫂子和小宝丢进光秃秃的骡车。
许家嫂子抓住车厢对着院里喊:“燕儿,燕儿,我只是想帮你的,你哥以前那样心疼你,你可要长良心啊!”
院里没人应声。
赶车的人一巴掌呼过去:“薛爷叫你闭嘴。”态度嚣张跋扈,丝毫不顾及这是薛壮的亲戚。
宋梨云对远去的骡车指了指:“春桃嫂子,怎么那人面生得很啊?”
碎金镇上原来的男子宋梨云都见过,虽然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叫出名字,至少相貌上会记得。
春桃瞥了一眼,低声道:“那是前些天薛壮花钱买的下人,是一家子,听说只花了十两银子,倒是便宜。”
宋梨云挑眉,她只知道有流民到碎金镇来,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