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建第一天时罗百户说到狄虏时用过,现在宋梨云要说事,才是第二次用。
到了晚上,会馆的院子里挤满了人,三百多人的碎金镇,现在这里有一百多。
没有足够的凳子共大家坐,只能寻一个地方或蹲或站。
没有女人和孩子喧闹,人堆发出嗡嗡低语。
每个人都在猜测宋梨云将人聚在一起要说什么。
院子当中的地方摆着方桌,薛壮,张老翁,穆掌柜以及胡庆等几个壮汉大马金刀的坐在两边,在最醒目的位置,还留着两张空椅。
随着时间过去,院里响起喧哗声,每个人都在相互打听着,想尽快知道把自己叫过来是什么事。
虽然现在已经三月,会馆院子上空也搭了顶棚,可晚上等久了还是会冷。
有人沉不住气,开口就喊:“那个宋姑娘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事,我翻地累一天还想喝口酒早些睡觉。”
“就是,我们都等一个时辰了,没空陪你们玩。”
这是还没有吃晚饭就跑过来等着的,没想到天快黑宋家兄妹还未到,早就心急。
听到有人抱怨,张老翁和薛壮都回头怒视。
张老翁沉声道:“你们等不得就走,我们不留。”
薛壮冷哼一声:“不走,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
院里嗡嗡声更大了,只是无人再出头,那两个出声抱怨臊得面红耳赤,此时也只能缩回脖子。
宋梨云是跟宋榛平一起到的,听到的就是这几句话。
两人进院,本还如同沸水的人声顿时停住。
张老翁跟薛壮等人同时起身,邀请兄妹俩落座主位。
宋梨云走到座位边,并没有入座,而是面对众人轻轻嗓子:“我白天有事,只能耽搁大家晚上过来,既然大家都忙又累,我就长话短说。”
张老翁和薛壮知道刚才那些话被听到,脸上顿时挂不住,又不好拉宋梨云,只能将宋榛平按进主位:“宋小哥先坐下,有事慢慢说。”
胡庆赶紧提起茶壶给他倒水。
宋梨云没有停,继续道:“我知道现在橡子粉条做得很好,除了卫所,七里县也有销售。
碎金镇昔日能靠沙金谋得财富,现在也能靠橡子粉条发财。”
她的话在众人里引起小小骚动。
沙金……是碎金镇的伤疤,现在橡子粉条虽然有收入,但跟沙金是不能相比的。
“小打小闹成不了事,我打算把橡子去苦涩的方法教给大家,不需要钱。”
“哗!”
宋梨云的话让院里一静,瞬间就响起阵阵惊呼:“不要钱,免费教?”
“真的?我没有听出吧!”
“来,泽涛,你掐我一把,看是不是我在做梦!”
这种可以养家糊口的手艺,怎么可能教会别人,宋梨云还没有说出方法,就被一阵质疑声掩没了。
薛壮心情激动的一拍桌子大吼道:“安静!谁再说话就赶出去。”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天香楼的菜价又下降了,只给他二十文。
而且那胖掌柜还话里话外,还在打听宋梨云行踪……
现在宋家跟卫所打的火热,卫所帮忙种地,送菜,哪一样他都没有靠上。
眼看已经三月,他的菜只会越来越便宜,这样一来薛壮的收入锐减,只有橡子粉条一点分成。
他的内心虽然对宋梨云感恩忠心,也不能让自己表现出无能。
要是连卖菜这一项事也做不上,那自己真的要被卫所抛弃了。
要是自己独自能掌握橡子粉条的加工,也能得一个发财的机会。
可此时宋梨云不跟他商量就要把橡子除涩的方法公开,这怎么能行?
不仅是他,就连张老翁都激动起来,也是满脸的不相信。
谁能知道方法,那就意味着漫山的橡子树变成金矿,那就是用不完的银子。
穆掌柜一直没有吭声,他是一个商贩,只想挣现银。
此时只想,宋梨云把这方法丢出来,肯定有其他路子生意,自己要跟上。
被薛壮一吼,院里瞬间又静下来。
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宋梨云,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看看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张老翁沉声问道:“宋姑娘的善心我们都是知道的,平时就给敬老堂捐款捐物。只是这份大礼实在太重,我们碎金镇不能白收,宋姑娘有要求也一并说出去吧!”
这可不是几斤苞米面,几捆烧火柴,谁再好心,也不是傻子,会被自己的压箱底的技术传出来。
肯定是有什么难以满足的条件需要大家答应!
张老翁的话让院外又开始骚动起来。
都是鬼门关前滚过的人,又有五年活死人一般的煎熬,不可能还天真无邪。
能活着站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
他们只相信天上掉馅井的,不会掉陷饼,此时每个人都带着怀疑和警觉。
宋梨云为什么把自己的技术免费交出来,自然也有她的原因。
她没有心思靠橡子挣钱,这是早就想好的。
丢下这个事,她才有时间做其他。
而且,这段时间来,薛壮胡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