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同样冻得缩手缩脚的小弟奉承道:“那家伙会不会是知道闵四爷的威名,不敢走这条路。”
闵乾德冷笑一声:“回碎金镇只有这条路,不想走,除非插上翅膀从天上飞。”
嘴上这样说,他心中还是有些慌。
他不担心韩明绕路。
到碎金镇这里是必经之路,绕是绕不过去的。
他只担心自己又冷又饿的等半天,要是韩大傻不走,还在城里闲逛怎么办。
就在这时有几声鸟叫尖锐的响起,闵乾德精神一振,赶紧招呼自己的手下:“打起精神来,有人过来了!”
他从昨天晚上就着人跟上韩明主仆二人,不仅知道两人住的客栈,还知道是来城里购买粮食的。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可把闵乾德高兴坏了。
宋梨云不仅买粮食,还买了布料棉花,加起来至少值几十两银子。
这哪是碎金镇的破落户,这明明就是散财童子。
知道马上过年了,专门来给自己送年礼的。
为了怕人逃脱,他可是下了苦心,不仅让人在城里也直跟着,自己还在城门刚开时,第一个出城守在路上。
只以为韩明会早早出城往碎金镇逃,没想到他这一等就足足等到中午。
几个人大野地里干耗,肚子饿得咕咕叫,脸皮直接吹得脱去一层水,皱巴巴的,简直就成了房檐下挂着的风干肉,
苦尽甘来,自己终于要小赚一笔了。
没一会儿,韩明拉着板车的身影就出现在远处的道上,板车沉重,人走的极为缓慢,而那个女东家正笑嘻嘻帮他推车。
“站住!”闵乾德急不可待的冲到路中央,几个人将本来就只有五尺宽的路堵死。
这五个人每人提着一把大刀,威风凛凛的站着,若是不看他们刚才钻树洞弄得灰头土脸,颇有几分山大王的气势。
韩明小心翼翼把板车停好,这才怒盯着闵乾德:“闵乾德,你这是要动真格,就因为我没跟你一起去七里县混江湖的?”
闵乾德将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晃了晃,一脸鄙视:“韩大傻,别废话,那是以前的事,你不来闵爷我也没勉强。
今天就说今天,看在我们曾经共患难的情分上,我不伤人,也不动你的女东家,这个面子够大了吧!
你只要把这把车留下,该回哪回哪去!”
在碎金镇他就知道韩大傻身上有些功夫,若是真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多少得带点伤。
现在自己放他跟那女东家走,自己只要财不劫人,算是最讲义气了。
韩明上前一步,正想用他笨嘴拙舌进行反驳,却感觉手中被塞进一根冰凉棍子,然后是宋梨云平静的声音:“人已经拦在路上了,还说什么情面话,再说话就是浪费时间。
车里的脆皮酥搁不得,多抖几下就要破了,小安他们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呢!”
宋梨云不耐烦,两个大男人要诉前情至少要坐在酒桌边。
在这里唧唧歪歪个什么劲,人家都拿着刀顶着风等半天,难道还会在这请客吃饭?
听到宋梨云这节骨眼上不求饶,还惦记着自己的脆皮酥,闵乾德顿时气得沉下脸:“小妮子,这可是你自找的,闵爷今天就抓你卖去百芳园。”
宋梨云从车厢里又抽出一根只有尺许长的棍子,在手心敲了敲:“你就来呀!说那么多费话干什么,啰嗦。”
要打架就打,打完各回各家,该干啥干啥!
得,一个说少废话要拿货,一个让别说话,要打人。
话已经说这份上,那就打吧!
闵乾德他们也不想再待在野地喝西北风,提刀就冲过来。
韩明也捏紧宋梨云塞给他的细长棍子迎敌。
闵乾德的那些人打架很有经验,三人围攻韩明,刀口直劈韩明手中那根不到手腕粗细的浅灰棍子。
以他们的经验,白桦木的杆子再硬,也经受不住几刀。
可是,三刀齐齐砍在木棍上,却是“当当”脆响,刀口蹦裂,虎口震得生疼,差点将刀嗑飞。
这是什么木头?
三人大惊,慌忙退后。
韩明见自己一招架住三把刀,顿时信心大起。
他刚拿到这种空心钢管时,也怀疑了许久,虽然是铁器,可是粗不到手腕,还是空心,生怕一捏就要扁。
韩明知道一些功夫好的人也有使用铁棍的。
人家的铁棍为熟铁铸成,靠的是本身重量,挥动间每一下都是力达千钧,不过就是需要使用者有一把好气力,否则连拿起来都费劲。
这种空心铁管轻飘飘的,也不知道能承受多大的力气。
此时,三刀齐砍都没有伤到钢管分毫,韩明再不怀疑,手持空心钢管左格右挡,舞得虎虎生威。
果然混混之间的打架,还是板砖和钢管最顺手。
空心钢管带着呼啸横扫竖砸,次次不离三人头顶。
那气势,那力道,只要落实,恐怕连屎都要打出来。
顿时打得三人上蹿下跳,左躲右闪,不敢硬接。
闵乾德眼见围攻韩明不成,立即盯上在一旁悠闲观战的宋梨云。
这个小娘子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