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下跪求饶。
简直丢尽了?三陆九洲剑修的脸。
“阿鼎,你怎么?来了??”
黎画清润的嗓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看着鬼哭狼嚎的众人,不禁轻嗤一声。
生死攸关之?际,所有人都将她当做救世主一般,却没有人像黎画这样,问她一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说到底,他们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生死。
“有人伪造我的指纹,替我报名参赛,还代签了?我的生死契。”
宋鼎鼎缓缓抬眸,微寒的视线从每个人身上掠过:“让我猜猜,是谁做的……”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扑在?她脚下的席梦思?身体一僵,微微绷紧了?脊背。
她替阿鼎报名时,根本不知道这是斗兽比赛,她以为这只是个婚礼前的小游戏。
她想着阿鼎喝了?三十杯烈酒,肯定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若是替阿鼎报名参加了?游戏,届时阿鼎肯定会在?游戏时出丑。
她只是嫉妒阿鼎,想要让阿鼎在?众人面前出一次丑,才会用清理剑纹的印纸,提取高脚杯上阿鼎留下的指纹,又用指纹和伪造的签名报上了?名。
至于那代签的生死契,她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上了?名字,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席梦思?颤巍着攥紧左手?里的长?剑,她想要掩埋真相,反正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只要她自己不说,阿鼎就?不会不知道。
“阿鼎兄弟,现在?不是找人算账的时候,咱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还不如先想想逃出去的办法……”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
,席梦思?神情怔愣的抬起头,目光错愕的看向宋鼎鼎。
她捂着微微刺痛的脸颊,瞳孔倏忽收紧:“你打?我?”
宋鼎鼎一把攥住席梦思?的发髻,猛地向下一拽,在?她的惨嚎中,将慈悲抵在?了?她的颈间:“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替我报名斗兽赛?”
慈悲呈弯月镰刀状,贴近血管的双刃发出阵阵嘶鸣,像是在?疯狂渴望着割断她的喉咙,沾染上新鲜黏稠的血液。
只要宋鼎鼎再用力?一分,微勾的剑尖就?会穿透她的血管,她惊恐的看着宋鼎鼎:“不,不是我……”
“我的名字,是一个左撇子代签的。”宋鼎鼎眯起双眼,俯视着紧握在?她左手?里的长?剑:“这些?人中,只有你是左撇子。”
左撇子和正常人写字的角度略有不同,而刚才骑士给她看的报名券上,那字迹行云流水,但两个字落笔的角度却向右微微倾斜。
前两日在?玫瑰庄园时,她便发现席梦思?习惯用左手?接物递物,包括伸手?安抚野兽时,也是直接伸出了?左手?。
还有刚刚她说话时,朝着周围的众人扫去,他们皆是右手?执剑,听到她说自己被人代替报名,神色间毫无反应。
只有席梦思?,手?臂抖如糠筛,吓得头都不敢抬,还欲盖弥彰的试图转移话题。
“对不起。”席梦思?见自己被揭穿,忍不住痛哭出声:“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这只是个游戏……”
宋鼎鼎真想一剑戳死席梦思?,两滴眼泪和一声不痛不痒的道歉,就?能挽回她接下来要面对的生死险境吗?
她攥紧了?慈悲,胸口?不住起伏,似乎是在?极力?压制溢出的杀意。
就?在?慈悲微微颤动时,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覆在?她的手?腕上:“阿鼎,不要用这把短剑杀人。”
黎画的音色温润,像是璞玉相撞发出的玉碎声,清透干净,奇迹般抚平了?她心中的躁意。
理智回来后?,宋鼎鼎一阵恍惚。
她感觉刚刚自己好?像被什么?力?量蛊惑了?似的,魔障般有声音在?耳边呓语——杀了?她,快杀了?她。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没人能欺你、辱你!
若不是黎画及
时制止,她受到那声音蛊惑,可能到了?最后?,真的会忍不住将短剑刺进去。
宋鼎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慈悲收回袖中:“看在?黎公子的份上,我饶你一次。”
话音落下,铁栏杆外传来响亮刺耳的号角声,角斗场的管事者重?新将斗兽规则重?复一遍,在?民众兴奋雀跃的喊叫声中,拉起了?变种兽的铁栏杆。
躲在?铁栏杆后?的宗门弟子们看着咆哮不止的变种兽,鬼哭狼嚎的发出了?求饶声。
“我认输,我不玩了?!快放我出去!”
“别杀我,我不想死,我才二?十多岁啊!求求你们饶了?我!”
“玉微道君,道君……救我们啊,快想办法救救我们啊!”
……
看台上的玉微道君,听到隧道里传来凄厉的哭嚎声,眸光微沉,却是连分毫伸出援手?的意思?都没有。
若他们能打?败变种兽,就?可以得到许愿的机会,拿到这一层秘境的吞龙珠。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几率,相比起三陆九洲万万苍生的无辜性命,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又能算的了?什么??
舍身取义,方为大道。
随着‘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