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一个为了不工作宁愿坐牢房的狠人,洪荒史上头一个翻不动的咸鱼。
她以愧对兄嫂为由,自囚桃山,进山前,只嘱咐三个孩子,千万莫上天庭,也莫找她,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平平淡淡一生。
然而,骨肉亲情,哪能这样简单斩断,她的孩子不知她用心之良苦,反而以为是天人之隔使父母分离,在父亲忧愤去世后,便踏上了寻找母亲的道路。
为了救母,他们寻遍仙山福地,其间大郎不甚跌下山崖殒命,才让昊天发现了瑶姬遗留的孩子。
“若不是地府来报,我和瑶池还以为她会把凡间之事安排好,哪知她甩手不管,既然这样,为何不带回天庭呢?”
昊天叹气,他固然也因忙不完的工作疲倦,可为此连神仙都不想当就超出他理解了,仙人寿命无尽,便是忙个上万年,总能有休息的时候,何必行事如此极端?
文烛珏呵呵一笑,这话听起来就很可怕好吧,要让他当万年社畜,他也要想方设法逃离。
略过瑶姬的事情,文烛珏直接问起杨戬,既然这次玉鼎找来,那是杨戬还没拜师?
说起这位外甥,昊天精神一振:“二郎资质不错,我已经准备着重培养他,现在安排到雷部打下手,为了瑶姬,他工作极为认真,不用多久就能委以重任。”
至于玉鼎,昊天哼了一声道:“拿我外甥填榜,也太不给我面子,即便天庭缺人,这样左手倒右手又有何用。”
玉鼎说的师徒之缘,昊天半个字不信,之前他外甥到处求神拜仙的时候怎么没人出来,现在树种下,摘桃子的来了,想得美。
文烛珏不自在摸了一下鼻梁,说来,摘桃子摘得最过分的还是他家通天呢。
要不是他,瑶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毕竟照顾桃园对瑶姬来说不算工作,反而是乐趣。
文烛珏仿佛事不关己安慰了昊天几句,等昊天见好就收,顺势提起他这次的来意。
“如今商周相争,正如天有二日,如长久对峙,于众生无益,陛下既然为天庭之主,当不可置身事外,应显其能才是。”
要论名正言顺,天庭才是正统,可惜昊天立不起来,才让这次量劫成了圣人手下的棋局。
昊天先是眼眸一闪,接着惨然笑道:“师兄何尝不知,我在诸位圣人眼中,哪有颜面可言?”
文烛珏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你现在不做,以后只会更没有,等那些人上了榜,你还要继续向圣人摇尾乞怜吗?”
闻言,昊天脸色当即涨红,接着转为乌黑,文烛珏的话太不给面子,简直是把他脸皮扔地下踩。
文烛珏仿佛没看见,继续刺激他:“帝俊掌妖庭时,虽不为圣,但也从未在圣人面前退让过,这不仅是实力,也是血性,我知你欲蛰伏忍让,寻机会一飞冲天,但退得久了,不光失去心气,也会失去人心。”
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昊天忽青忽白的脸上。
身为鸿钧的童子,昊天自然不可能像他表面那样庸碌,之前对方爱扮猪吃老虎,他懒得管,可现在眼见老虎要长成飞天虎,猪还是猪,那就别怨他磨杀猪刀了。
洪荒最不友好的地方就在于圣人位格太高,不成圣,再怎么谋划,终究差了一筹。
昊天想一鸣惊人,却也要看对手是不是和自己一个等级,差距太多,只会变成虫鸣引鸟。
文烛珏点醒他后,他自然会明白,默默无闻不会让人忽略,只会完全丧失起来的时机。
看着昊天的表情,他知道这番话对方听了进去,既然如此,如何做就不关他事了,插手太多反而会引起怨怼之心,让昊天觉得他是自己的提线木偶。
果然,数天后,文烛珏就收到了杨戬拜师玉鼎的消息,看来昊天已经转变方针。
接着,杨戬下凡相助西岐,顿时令阐教、西方教大跌眼镜,怎么就跑到了敌人阵营?
准提眉头大皱——元始不会是想两边下注吧?别到关键时刻队友反水啊!
一时之间,西方教与阐教底下暗潮叠涌,相互戒备。
然而马上,又有天庭使者来朝歌相助殷商。
此举令众人大为不解,就算脚踏两只船,也没有踏得如此明目张胆的吧!
对于圣人的诘问,昊天垂泪不已,只言自己不舍外甥应劫,派他到西岐,对面都是他的师叔师伯,总不能下狠手不是?
至于又遣人往朝歌,当然是为了公平,毕竟他外甥跑了,要有人替嘛。
也许是昊天一贯的软弱,准提居然没怀疑他这番话,只是不屑地离开。
待他走后,昊天怔愣半晌,低头敛目,眼中诸多情绪,又缓缓归于平静之中。
下界,杨戬与使者收到的任务其实并不是帮忙打架——人间对天庭不甚了解,他是专门为宣传而来。
其实,天庭才是凡人眼中真正的正统,他们又闹不清修为层次,以自身认知,自然觉得天帝才是御统天地的主人,这份认知误差,能给天庭的插手带来极大便利,而圣人教派跟基在人,这方是天帝衡制圣人的筹码。
之前,昊天犯了和圣人一样的错误,太小瞧人族,被文烛珏点醒后,瞬间明白了自己真正应该发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