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狠狠一点头。
“我到时候怎么和你联系。”他嘶声道,“要是你框我,我就把你抖出去!”
文烛珏对他的危险不以为意,他又没骗人,不过,担心金蝉子心态崩掉,他还是分出一只蚊子递过去。
“这只分神只有壳子,基本无气息,你把他保存好,真到那日,喂点血唤醒便是。”
金蝉子接过蚊子,他凝视血海,半晌后恶声道:“我不会去自投罗网,不过要是真到那个地步,我就听你安排,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让他们好过。”
他扭头死死盯着文烛珏,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利用我,但我不在乎,我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文烛珏汗颜,他真没想推金蝉子进火坑,完全是根据后世情报顺水推舟啊。
哪怕事发,第一仇恨人应该还是自己,金蝉子在洪荒待不下去,他也可以把他引渡魔界。
不过,既然对方答应,文烛珏也不再多言,颔首告别,因为这个意外,他对巫族都大失兴趣。
离开彼此的感应范围后,截天终于开口:“你不喜欢那两人?”
毁证道之基,这是多大的仇,他左思右想,也不记得虫虫与那两人又因果牵连。
文烛珏一顿,意味深长到:“谁叫我喜欢你呢。”
顿时,青萍剑剑气四溢,破碎的布料飘落,凉风习习。
文烛珏:“……”
……
昆仑山。
冲天剑气肆虐八方,本来郁郁葱葱的草木为之一清,仿佛狂风暴雨卷过,散发着秋冬的肃杀之气。
“通天!”元始额头青筋一跳,猛然回头:“你这是为何?!”
跨出门槛的通天见山顶景象,打了个哈哈,尬笑道:“练剑、练剑,我不是在想证道办法吗?”
老子现身,望着自己被糟蹋的草药院,呆愣半晌,一叹,在遍地秃枝的衬托下,孤苦伶仃。
元始一甩袖子跨进昆仑宫,不想再看第二眼。
通天浑不在意。
他走到老子跟前,沉吟片刻,突然道:“大哥,你因人教证道,若是人教不复存,对你圣位有多少影响?”
老子一愣,转身看了他这位死活走三尸证道的弟弟一眼:“你便是担心此事方才不立教吗?”
说完,不等通天回答,他低头沉思片刻道:“按说只要有一人族续存,人教都毫无影响,不过若真有万一,也免不了道基动摇。”
他挥手带通天瞬移到殿内,沏一盏茶,拿出一盘仙丹放于桌上。
通天看着这盘丹药,眼角一抽,却还是上道的取了一粒放入口中。
老子见了,当即微微眯眼,点头道:“我离证道本就只有一步之遥,得立教功德后,跨出界线,处于半步之间。”
“之后,我将以自身道意替换被功德拔高的部分,尽管不是全然不受影响,可束缚不多矣。”
思索了一下,老子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三千年,大约过了这些年数,就算人教不存,于我圣位也无大影响。”
也就是说道行退步这种小影响还是有,但比起从圣位跌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通天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又取了一颗,问道:“那二哥呢,还有西边两个?”
老子眉毛一动,仔细看了通天一眼:“元始你自己去问他,至于西方那两位……”
平淡的语气难难得有些波动,老子面无表情:“就算给他们千万年,他们也无法弥补。”
捷径不是那么好走的,眼红三清证道,一刻不停就学,却没想过自己有没有那份能力。
自西方教立,接引、准提便相当于另立门户,本来就对他们无甚感觉到老子更加看之不起,以至于他这般不以外物所动的人谈起来都有些情绪。
大道殊途同归,宏愿证道对老子这等境界也不算什么隐秘,在通天的追问下,他细细讲解一番,并把这种方法称之为饮鸩止渴。
“天道无事还好,一旦生变……”老子眼中闪过一丝隐忧,却快得仿佛幻觉,他话题一转,说道,“总之,你坚持三尸证道也好,大道一途,终归是不假外物。”
若不是元始速度太快,老子稳定境界、明了其中区别后后,也宁愿他再等等,至少到那临门一脚再借力。
看着通天,一向淡泊的老子难得显出一丝温情:“如今我与元始已然为圣,你不必着急,斩尸需要机缘,时机若到,立地可成,机若不至,枉费心思,真到那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走这一步无妨。”
洪荒如今还真没两个圣人就解决不了的事情,老子是担心通天耐不住差别,毕竟,他一向高歌猛进,突然被甩在后面,就算心有成算,也可能沉不住气。
通天当然沉得住气,不说虫虫对他的期望,明白大哥的言外之意后,他一面因虫虫的煞费苦心心中甜蜜,一面斗志昂扬,坚决不给敌人抓住弱点的机会。
虽然虫虫要算计西方二圣,需要他的战力,但他更知道,急于求成后,那两人如今的遭遇可能就是自己日后的困境。
不过,为什么说算计那两人是因为喜欢他?
通天挠头,当时太激动,都没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不知道虫虫还在生气没有?